朝暮暮今日很累,沾了床就睡着了。 梦里自己在一朵飘忽的云上,荡啊荡,最后陷入一团温暖的草丛…… 她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感知到窗外的晨曦。 等等,窗外? 自己的窗户在这个方向吗? 她猛地睁大眼,自己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中。 雕花镂空廊柱,青瓷牡丹瓶,红木印花椅…… 物件虽然简单,却也不难看出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朝暮暮睁着眼还没弄清楚状况,听见自己床边好像有被子窸窣的声响。 她一惊,转过头去。 男人披散了一枕头的长发,眼睛还闭着,轻轻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再往下,一件寝衣随便裹着,胸前走漏了大片,坚实的胸膛显现出傲人的曲线。 魏齐? 恐惧占了上风,朝暮暮发不出声音。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还好好的。 没时间给她松一口气,对方已经有转醒的迹象。 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男人睁开眼。 他看见了朝暮暮,目光微动。 朝暮暮一瞬间大脑当机,根本没法动。 而对方的眸光却渐渐染上了情动,一双因为常年练剑而布满茧子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然后,将身体靠了过来。 一个滚烫的身体就这么直接接触过来,朝暮暮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琬儿……”他的声音沙哑,“我是在做梦吗?” 他将下巴放在朝暮暮头顶的位置,将这个怀抱加深了一些,又道:“只可能是梦吧……” 朝暮暮差点溺死在他的大胸里。 唰的一声,用力推开了他。 魏齐被这么一推,眼神清醒过来。 “……”双方皆静默了。 还是魏齐先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身,又手忙脚乱地裹紧衣服。 “我……你……不是……”向来冷峻的提督此刻已经说不清楚完整一句话。 朝暮暮掀被,转身,下床,开门,冲出。 一气呵成。 “刘剑!!你给我滚进来!”魏齐揉着太阳穴。 那侍卫麻溜儿地翻滚进来,优雅单膝跪地:“怎么了大人,事儿成了吗?她从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魏齐用力忍着将他一刀捅没了的冲动。 “大人,那本书开头就是女主角不小心走错房间,醒来后就看见与太尉同床共枕,那日太尉不小心喝醉了酒,两人就酱酱酿酿……” 魏齐打断他:“你昨天把她送过来的?” 刘剑:“是是。” 魏齐咬牙切齿:“真想把你脑袋掰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昨天抓那出逃的五皇子没顾得上刘剑这边,刘剑晚上神神秘秘地说给自己一个惊喜包满意,自己也没太在意,困的要命便先顾着睡觉了。 “去领三十大板。”魏齐翻身下床,将外套披上,“还有,把那书扔了。不,烧了。” 刘剑的脸成了一个大苦瓜:“大人……” “四十大板。” “遵命!遵命!”刘剑忙道。 魏齐望着刘剑低头哈腰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那股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 有那么一刻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若是每日能拥着她醒来…… 朝暮暮这边还在寻找着皇城去外城的路。 她曾是朝琬的时候也住在皇城,不过朝老爷不常让她出门,每月的一些银钱也都是下人送出去给生母生父的,因此她对外面的世界一点儿不熟悉。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猜测魏齐是不是看她不顺眼。 学生说那天早上魏齐的侍卫来过,晚上回去就见到了钱袋子,朝暮暮心中已有了猜测,只是不敢确认而已。 经过这场恶作剧,朝暮暮几乎已经确信了。 那日就是魏齐找的人欺负她。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出城的时候,那一个个把守禁军还面露微笑地目送她离开,又让朝暮暮起了一身疙瘩。 “姐姐回来了!”还未迈进书院,朝暮暮就听见大白牙少年朝她喊。 “这孩子去哪里了。”费廖恰好从隔壁寻完出来,看见朝暮暮,朝她招招手,“唉,暮暮姑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