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当众拒捕,皆死在了乱剑之下,如今活下来的只有重图了。” 她惊愕不已:“你们已经行动了?” “当然。”他气定神闲道,“许捕快的长处在推理断案,这朝堂之事还是莫要掺和了,否则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能推理断案又如何,好不容易查到了真凶却再也不可能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心中虽无比失望,但她仍不放弃道:“你所说的也有道理,你筹谋这么多年,不可能因为一颗珠子便会前功尽弃,可投敌叛国乃是重罪,空口无凭,若你拿不出证据,相国府的势力怎会心服口服?你又怎会在得到珠子后才敢对相国府动手?” “你说得没错,但无论如何,相国府的那些人已经被下了狱,他们身为云相国的党羽犯的也是叛国重罪,我不会也不能将人交给你。故而虽然你最想要的我给不得,但你为了此事劳心费力,我又如何忍心让你空手来这一趟。”他又从袖袋中掏出一份文书来递了过去,道,“这个给你。” 她接过打开,不由一愣。 竟是梁秋的离宫归乡文书。 “想从宫中要人出来难于登天,若非公主出宫建府,这样的机会只怕千载难逢,”他问道,“这个应该抵得上那颗珠子了吧?若你不要,梁春便会被送回宫中,此生不得离开宫门半步,这是她重得自由的最后机会。” 见他早有应对,她明白自己已然败北,更不敢拿梁春的前程与自由冒险,为今之计只得认输,将文书收了起来:“珠子在后巷墙角,梁春在哪里?” “等你回去时,她已经到了。”见她有离开之意,他也不再挽留,道,“替我向嫂嫂问好。” 听到他自然而然地提到李锦合,她一怔:“你都知道了?” “陆寒之所以愿为我所用,正是因为嫂嫂是他毕生所爱,他甚至可以为了她背叛相国府,”云向迎毫不隐瞒道,“嫂嫂与清儿死讯传来的时候,我虽初时起疑,但最后也曾信了,是陆寒坚信他们乃是假死,不遗余力地要追查到底,还四处散布安家与柳家于京城落难的消息引她现身,我才知道原来嫂嫂和清儿尚在人世。其实我知道他早就找到了嫂嫂并将她藏了起来,但他其实不必如此,嫂嫂是无辜的,既然她名义上已与云家无关,我愿放她一条生路,毕竟亲人一场。而且说到底,是大哥对她爱得太过偏执,这才害了她一生,也害了你的兄长。” 她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声音轻颤:“我兄长的死……” “你不必如此这样看我,令兄的死与我并无干系。在大哥过世后,我们的确找过闯入家中将他打伤的刺客,也曾怀疑过令兄,可后来衙门证实了他当夜在彭家偷窃,我便因此而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后来令兄在狱中出事,我也有所耳闻,但那时并不知道他便是那晚的刺客,更不知他与嫂嫂和清儿的关系,直到两年多前,陆寒屡屡对大房的医堂动手,我利用他对嫂嫂的感情逼他道明真相,才得知了一切。”云向迎解释道,“原来我大哥身患顽疾,不能为云家开枝散叶,他早就知道了嫂嫂腹中的骨肉并非是他所生,故而他对嫂嫂因爱生恨,原本打算在嫂嫂生产那一晚除了她和她的孩子,以解他心头之恨。但事有凑巧,那晚令兄为了找海珍珠到了我家,恰好听到了大哥对陆寒下的杀令,后来他与大哥动手,而大哥也因中了他一掌昏迷不醒。那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大哥是死于他的那一掌,包括我在内,但其实,大哥他早就身中剧毒无药可医了,那一掌不过是让他早走了一时片刻而已。” 原来云家大房的坐堂梁郎中其实是云相国的人,他奉命在得到云向奉信任后便在暗中对其下了慢性毒药,日积月累下,云向奉不仅没了生育之能,甚至还病入膏肓而不自知。 “梁郎中隐瞒了我大哥去世的真正原因,将一切都推脱到了令兄身上,因着他曾救过大哥性命,大哥对他十分信任,我亦如是,于是在大哥去世的前些年,我一直在追查那晚出现在云家的刺客究竟是谁,但一直都没有确切的消息,最后我认定那晚害死大哥的人是安川,”云向迎轻叹一声,惋惜道,“那时,他误会袁思思是死于我手,而我又认为他是害了大哥的人,新仇旧恨一起算,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容儿与他的婚事,如今想来,当真是糊涂。” “那后来,你是如何得知真相的,陆寒为何要对大房医堂动手?”她迟疑问道,“他可是为了嫂嫂?” “没错。他发现梁郎中如法炮制想用同样的法子给嫂嫂下毒,不顾及他们同是相国府眼线,对梁郎中先杀后烧。后来他又发现梁郎中那里有大哥无法生育子嗣的医案,担心此事会被医堂中其他人发现,便决定斩草除根,以免被人发现清儿不是大哥亲生从而牵连到嫂嫂。”云向迎感叹道,“他为了帮嫂嫂隐瞒这个秘密,杀心太重,以至我对他亦生了疑心,这才知道他竟在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 她手指冰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