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勾唇轻笑,却并未回她,而是问道:“你自回来后便心不在焉,到底在楼上看见了什么?” 她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惊讶反问道:“二哥怎么看出来的?” “你并非第一次在他面前吃闭门羹,可却从未似如今这般失魂落魄过,若是这般明显我还看不出来,如何做你的兄长?”见她抿了唇不愿开口,云向迎轻叹了口气,面露沮丧道,“都说女大不中留,没想到我家二妹也是如此……” 云向容无奈道:“二哥,你明知我最受不得你这种话。” 云向迎坦然道:“我自然知道,若是你不说,我还有许多话要说……” “别,我说便是。”柳眉一挑,云向容只能妥协,但迟疑了半晌也不知如何开口,“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云向迎却不再逼迫她,只是耐心地静静等着。 不久后,她终于深呼一口气,闷声道:“我看见安川和那个小捕快牵了手。” 等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后,云向迎原本温和平静的神情蓦地一紧:“小捕快?你是说许捕快?” 她抑郁颔首:“对,其他人都在忙着搜集物证,可他们两个却在后面……” 她不忍再说下去,只能闷闷道:“若非我恰好去了,也不知他们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静默中,云向迎的脸色愈来愈沉:“你说的牵手,是怎么个牵法?” 她不知如何描述,干脆伸出右手牵住了自己的左手,正如她所看见的那般。 云向迎脸色微沉,眸底的不悦显而易见。 见二哥动了怒,以为他是为自己而生安川的气,云向容的心底陡然生出一丝不安来,下意识地又替安川辩解道:“二哥莫要生气,许是有别的缘故,只是我去的晚没有瞧见便是。对了,我瞧见许捕快的额头受了点外伤,也许是安川在替他上药时出了点意外而已……” 不过,她想起方才许长恒的反应,并不能完全劝服自己。 思及她额头上的伤,他的脸色却更深沉了。 若是当真如此,那便更有可疑。 毕竟,安川如此心高气傲的人,怎会亲自给一个手下上药。 “二哥,这其中定然有误会,”见他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加阴沉,云向容自然明白他的确是真的恼了,不由悔不当初,干脆直言不讳地道,“你别动气,他,他真的不可能对男子感兴趣……” 她担心的,是二哥会反对自己与安川的事。 云向迎却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还算冷静:“容儿,自我知晓你喜欢安川,便从未出言反对过,你可知为何?” 云向容不由一怔,而后又点了点头:“二哥说过,他是个可靠的人。” 他颔首道:“没错,虽然安家在京城与伯父乃是政敌,但他是个可靠的人,若你能得偿所愿嫁给他,于你而言也算良缘,故而以前我才一直不曾反对。” 虽然他的语气是肯定,可在她听来,却似有言外之意,不由踌躇问道:“二哥,难道如今你改变主意了?” 让她没有料到的是,云向迎竟点了点头。 她脸色大变,腾地站起了身,但还未开口,便听他道:“以前我只是不反对,故而一直袖手旁观,凡事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但如今,我想助你一把。” 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惊愕半晌后才不可置信地问道:“二哥的意思是,你要帮我?” “先坐下。”抬手示意她重新落了座,云向迎才徐缓道,“我是打算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你知道,我若是要做,便会倾尽全力,为了以后不白费力气,我还是要你确定最后一件事。” 身为自家人,她如何能不明白,二哥此时虽然语气波澜不惊听似平静,可其实暗潮涌动地正在谋划将来,便认真道:“二哥请说。” “安家在京城也是官宦,自然少不得争权夺势勾心斗角,而他以后定然也是要回去,难免会卷入其中,可那些却是我想让你远离的。”他的眸光微微沉了沉,道,“你也知道,大姐在京城过得并不好,你是我如今唯一在身边的亲人,我不愿你也像大姐那般委曲求全。” 思及远嫁京城的姐姐,她亦神色微动,点头道:“我明白。” “以前,送你去学武,既是希望你能在危险时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是想若是你多条出路,便有机会远离这些藏污纳垢之地,以后的人生能过得更开怀自在些,”云向迎温柔地看着她,有些无奈道,“但没想到,明明已然将你送出去了,可你自己却又偏要回来。” 她心中微动,道:“二哥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可若是嫁给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