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瞧瞧戏台子的,等你们歇好了再过去。” 最后过来的小弟子立刻站了起来:“班主,我也去。” 夏班主一抬手,示意他坐下来,自己却站了起来:“不必了,我拉着板车过去,那箱子也不重,无需两个人,再说,若是去的人多了,只怕又要惊扰穆府了。” 马上年缓缓睁开了眼睛,瞧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对,今日是穆家老爷的寿诞,莫要再去人家添堵了。” 那小弟子还不愿坐,却终究被旁边的人给拉到了座位上。 除了马上年外,两桌子的人目送着夏班主出了客栈的大门,才转回了目光,比方才更安静了。 望着窗外那个拉着板车渐渐离去的人影,安川也站起了身来:“走吧。” 戏台子都散了,穆府的寿宴大概已经结束了,的确可以过去了,她有些依依不舍地瞧了一眼还未盘盘干净的桌子,只能尽其所能地又往嘴里塞了两筷子,然后才蹿了出去。 安川腿长,走的也快,她是小跑着跟上去的,险些噎着。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因此噎死了,”脚下未停,他稍有无奈地道,“这多吃的两口值得吗?” 这是一个深刻的问题,她不知怎么回答,当然也没空回答,因为她还没吃完。 穆府就在不远的地方,等她嚼完下咽的时候,他们也到了大门口,看见很多客人已经陆续地告辞离开了。 还未走近,她便一眼认出,站在门口送客的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便是林管家,鼻头蓦地一酸。 她在春萃堂虽然干的时间不长,但因着那家药店离穆府最近,而穆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她便经常会来穆府送药,也与林管家见过不少次,算是熟识了。在她递了辞呈要离开时,他还特意带着他的孙子林霄送了她一程,又奉着穆夫人的命送了她一些碎银做盘缠,这些她断然是不会忘记的。 但许是太过疲惫,林管家的脸色并不太好,而且有些苍白,只是他还是在强打着精神送客人离开:“付掌柜,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这是哪里话,若是穆家的酒宴还招待不周,那整个肃岭县怕是没有周到的了。”那客人似是醉了,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衣裳道,“咦,老林啊,你怎地又换了衣裳,难道是嫌弃我家布庄做的不好吗?” “自然不是,锦绣庄的手艺在整个寺明州都是有目共睹的,老朽怎会嫌弃,”林管家讪讪一笑,道,“只是方才衣裳上不小心被洒上了些酒水而已,付掌柜家的手艺当然无刺可挑……”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个付掌柜便抬头去摸他的头发:“瞧你这老头子,今个儿竟如此开心,连头发都挂彩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醉醺醺的付掌柜,林管家刚松了口气,一边抬手整理着头发,一边一转眼便瞧见了他们。 他见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器宇不凡,出于直觉,虽然不认得,但还是笑着迎了过去:“恕我眼拙,不知两位贵客是否也是来为我家老爷贺寿的?” 安川只是微一侧头,她便会意地往前走近了一步,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欢喜,对林管家亲热道:“林伯伯,您可还认得我吗?” 她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有想到林管家果真想起了她,脸上原本客气的笑容渐渐化成了发自内心的高兴:“哎呀,这不是小许吗,你怎地回来了?” “您还当真记得我?”她亦激动,一双眼睛笑成了弯月,“我还以为您早就把我给忘了呢。” “你这孩子做事一向最认真,你走的时候你家掌柜的天天在我耳边诉苦唠叨,说再也找不到似你一般勤恳踏实的好伙计了,老朽能不记得吗?”林管家爽朗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好,好,你这孩子又长高了,也比以前壮实了,不错不错。” 她笑道:“您老人家的身子还是像以前那般硬朗呢,我一眼便认出您来了。” “不行了,老了老了。”林管家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安川,问她道,“小许啊,你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来找穆松的,”她开门见山地道,“他是与他的祖父一起过来的,小名是小炉子。” “穆松?”林管家的神色微微一变,显然是在隐忍什么,“你们找他何事?” 见林管家的反应有些怪异,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如实道:“我们有件事想请教他,只要在这里说几句话,您只需告诉他与衙门的宋姑娘有关便可。” 林管家迟疑着没有说话,安川也察觉出了他的异样,直截了当地问他道:“老人家,穆松他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听他这么问,林管家的神色愈加沉郁,终究只是道:“老朽也不方便直言,我先进去问一问,你们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