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没过半个时辰,他就重新陷入了沉眠。 等再次被细细索索的动静吵醒时,凌书渐恰好在梦里眼睁睁看着叶汀山的刀砍落到自己脖颈上。 什么噩梦。 凌书渐四处瞅了眼,那细小的响动就立即停住了。 他心里一凛。 进贼了? 凌书渐不动声色地又翻了个身,思考了一会打了声鼾。 漫长的寂静。 这贼还挺沉得住气。 两方默不作声地“对峙”了一会儿,凌书渐没能抗住困意,再次睡着了。 暗处的叶汀山轻轻活动着手脚,悄悄出了客房。 一夜无事。 不远处屋舍之间起了鸡鸣,云霞随之四散。 凌书渐揉着眼清醒过来。 天光大亮。 翁常早起收拾簸箕的声响没能吵醒躺在院里的翁语,反而先将另一头卧房里的叶暄凉吵醒了。 “阿翁你怎么如此精神。”叶暄凉气色明显比昨日好得多,此时草草披了件外衫进院,一转头见了翁语,就伸出手想使坏。 “翁语,你偷藏的元宝被猫叼走了。” “翁语?” 翁常没忍住笑了出声,略微肥胖的身躯抖了两下,簸箕里为数不多的海棠花又撒了些出来。 “阿翁你稳重一点。”叶暄凉一句话没喊醒翁语,便背着手四处溜达了一圈,“阿翁,我摘的花还剩多少?一并做成米糕吧。” 翁常瞅着她故作正经:“浪费呀,不用了吧。” “你可莫要打趣。”叶暄凉不尴不尬地咳了两声,就见凌书渐趿拉着布鞋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多谢先生款待。” 凌书渐此时一见叶暄凉就想起半夜那个梦,发觉心里有一块堵着不是很舒服,只好不动声色地咧了咧嘴。 这行盅怎么看怎么碍眼。 “对了先生,你这院里昨夜是不是进贼了?”凌书渐勉强找了个话头,“动静还不小。” 叶暄凉:“……” 估计是叶汀山。 然而她面上亦神色自若地应下,两人你来我往地虚与委蛇了一阵,凌书渐就找了个借口拉着半梦半醒的沧欢先行离开。 叶暄凉轻轻拉起了倦梧庭机关的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