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
他抬起头,眼睛从头发缝隙中透出的神色却不是险死还生的庆幸,而是浓郁的不甘和愤怒。
“为什么……”
他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
显然发声会让他痛不欲生,但药师兜还是不断地质问道:“为什么停手?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一边问,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之前的质问也逐渐变成干哑的嘶吼:“我差点就知道了!我差点就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继续呢?!明明就差一点了!”
说到这里,药师兜维持跪姿爬到义勇身边,抓起后者的右手,用力在按在自己发青的喉咙上,眼睛里透出难以描述的癫狂和执着。
“求求你!你继续啊!你继续啊!我还想要看,我还想要知道!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我马上就能知道了……”
义勇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幽暗的眼睛吞没了周遭的一切光线,谁也不清楚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鬼灯水月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困惑地说道:“那家伙怎么回事,疯掉了吗?还是大蛇丸对他的脑子做了什么手脚……”
事情的发展让他摸不着头脑。
紧接着,他看见义勇的手主动贴近药师兜的皮肤,脸上又浮起看戏般的微笑。
但义勇到底没有捏下去,手中反而散发出莹莹绿光。他在修复药师兜被损坏的声带。
药师兜眼中刚燃起的希望,在看到这代表生命的绿光瞬间,就熄灭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跪坐在原地,两眼发直,呆滞的宛如路边的地藏凋像,只是喃喃发问:“为什么……为什么……”
随着治疗的进度增加,他的嗓音也从沙沙哑哑变得清晰可闻。
“我不知道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义勇说道,“但我知道,世上的母亲,大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活着。”
他伸出右手,一道水流鞭刷地甩出,将冰箱下方的眼镜卷回,架在药师兜的鼻梁上。
义勇的话还没说完。等药师兜勉强能看清时,义勇又侧过身子,指了指那装着“树人”的一个个水罐,其中不乏身材矮小的少男少女,如今已经再无呼吸,
“他们的母亲,应该有对他们,有着一样的愿望。”
药师兜停止了神经质的发问。
他愣神地看着房间里的实验体,第一次对这些“材料”有了不同的感觉。仿佛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如果你肯回答我的问题,为我节省些时间……”
义勇走到药师兜身侧,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这世上就会有更多的母亲,能实现这个愿望。”
“雾隐村。”
药师兜努力回忆着刚才在走马灯中看到的那张脸,下意识说出了义勇想要的答桉。
“他打算制造一些误会,扇动竹取一族进攻雾隐村,然后趁机去刺杀四代水影……”
“他也要去杀枸橘实仓?”
鬼灯水月传出一声惊呼,“那不是和我们的目的一样?!”
义勇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大蛇丸这样做究竟是写了什么。
“杀死四代水影,抽取他身上的尾兽,是大蛇丸加入一个组织的投名状。除此之外,也是为了收集四代水影的尸体,……”
“尾兽?”这次轮到九尾惊讶了,“他在打那头乌龟的主意?”
“什么是尾兽?”鬼灯水月疑问道,可惜没人回答他。
因为无论是九尾还是义勇,此刻都是一脸凝重地沉思着。
“他什么时候走的?”义勇追问道。
“三天前。这个计划并不复杂,弄不好他已经成功了。”
药师兜摘下眼镜,轻轻抚摩着上面的裂纹。
背叛大蛇丸,他并没有太多心理压力,因为大蛇丸曾允许他这样做,而且他也不是什么都说。
“既然如此……”
义勇压下眉毛,目光看向九尾。
“九喇嘛,做好准备,我们要尽快赶过去了。”
九尾虽然一直看不起三尾这个把时间全都用来睡觉的懒散同类,但同为尾兽,他它可不想看着那头大乌龟被人类抓来抓去,于是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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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可以出发。”
“诶诶诶?”
鬼灯水月一脸苦相,“我们明明才刚到这里就要离开吗?老师,休息也很重要的。再说了,兰丸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醒来,谁给我们指路啊?”
“不,这次去雾隐村只有我和九喇嘛两个。”
义勇打定主意,一路上使用炎之呼吸·一之型,不惜代价极速走直线赶过去。
近十年前的九尾之乱,木叶死伤几千,大都是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
如今事情涉及一只尾兽,背后的操盘者又是一个绝不会把人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