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韫有些想笑。 没忍住还真笑出声了。 少年震惊的看向她。 看她抿唇笑看他,洛维泱也不伤风悲秋了,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手指气的不停颤抖:“你,你怎么笑的出来!” 叶韫眼角眉梢都弥漫着浓浓笑意。 她长相清冷薄情,平日里如何笑都带着三分凉薄五分疏离,此时真真切切笑了。 薄唇红艳凤眼微挑,眸黑眼亮。 霎时间仿若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她拉下他手忍笑:“抱歉,臣控制下。” 少年呆呆的看着她,粉白的脸蛋越来越红。 他手忙脚乱的扑过去捂她嘴:“你,你不许笑了。” 笑得这么好看,他怎么生气。 叶韫愣了下。 手腕一转就把他两个手缚住推开。 眉一挑:“站好了,这两年你光学理政,仪态都忘了干净?” 少年不看她,低着头依旧涨红着脸。 仿佛气还未消。 叶韫看了看他,嘴一张想说什么,顿了下终究是没开口。 片刻后。 说出的话又冷淡如常:“陛下确是大宴的王,故更要勤勉自身,才能早日独当一面。” 少年脸上的那片红,缓缓褪去。 “你今天来就是说这?” “不,臣想说的是,坐拥天下奉天承运是无数人的梦寐以求,陛下可得当心啊。” 少年抬头看她。 背对着光,面上神情复杂难辨:“你也是吗?” 叶韫勾唇:“或许。” “那你当年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选我?” 他语调如常:“你那时就能君临天下不是么。” 她头一歪。 说的轻描淡写:“谁知道呢,许是当年年少无知吧,若是知道登基并不麻烦,说不定也就真改朝换代了。” 她眉一挑,慢悠悠道:“也或许,是当年确实觉得无趣。” “呵,如今就觉得有趣了?” 叶韫起身。 看着他浅笑:“顺昌逆亡九五至尊,如何不有趣?” 她理了理衣袖,手指在袖口滚边处捻了捻,便目不斜视的自少年身旁走过。 “宴国只能有一个王,怎么办?” 少年在背后轻声说。 叶韫顿足。 垂眸似是沉吟。 片刻。 她淡淡道:“活到最后的那个,才是王。” “科举舞弊,上香遇刺,这场角逐有人已迫不及待了,陛下。” 屋外阳光璀璨。 半响。 一阵阵低笑声自少年口中溢出:“骗子,” 他猛地上前挥落桌上的茶盏。 低吼:“你个大骗子!” 他埋头蹲在地上终于哭出声。 似是在强自忍耐。 自喉中溢出的声音暗哑难听,却让人听之心酸。 只不过空荡荡的屋子,无人再抚他伤怀,拥他以慰。 终于开始了! 朝臣们心中一起低声呐喊。 少帝初长成,权臣还当政。 果真是古往今来最容易出龌龊的组合。 史籍诚不欺我! 自明安寺遇刺归来,小皇帝和叶韫两人明显出了问题。 前两年,两人还只是时近时远让人分不清好坏。 毕竟孩子长大了有自己想法也难免。 但如今绝对不同。 小皇帝先是因户部赋税瑕疵,调了账册发现其中一本数目不通,大怒降罪。 不说掌管的官员被撤职下狱,就户部尚书及侍郎都罚俸三月。 又借着行刺怒斥兵部、邢部,同时下旨,将之前各部侍郎都做左侍郎,右侍郎新定。 一下子兵部、邢部、户部都御定了右侍郎。 因新上任的这些人都是之前各部旧人,虽平日不出众,倒还说得过去。 此三部又都自己先被抓了错处,自是不敢多言。 吏部虽没被训斥,但之前舞弊这事心里还虚着,更没底气说什么。 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