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有答案,脑海里所有的线络串联,得出了一个让她始终没敢面对的答案。 她以为,那个傻孩子只是记录了他们的过往。 她以为,他只是保存了她留给他的东西。 她以为,他只是将所有孩子气的话实现。 她以为,他只是为她报仇。 她以为...... 她以为了那么多,却独独没想过她是如何复生的。 她以为是巧合,是上天垂爱,却从未想过是一个傻孩子为她而做。 心口钝痛传来,她当初都未曾弄明白的长生方,他一个困于后宅的少年郎该经历多少难捱的岁月才能做到? 她自然知道以于叶的傻气断断不会残害无辜,毕竟那可是一个只要给个笑脸就能破涕为笑的小傻子。 她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却知道他却宁可背负万世骂名,也要她重活一次。 是啊,这长生术活的人,只有一个。 迎君迎的,甚至那些孩子气的话都是为了一个人。 那就是她,现在活生生的她。 干涩的眼里热流涌上。 她闭了闭眼,许久都未曾说话。 刘然早就离开,以为她呆楞是因为骤然知道如此震惊的消息,只说让她好好消化。 洛维泱看着叶韫,自从刘然走后,她就让青一将早上下人送过来的书简拿过来。 书简并不多,只有十卷。 一目十行的她,这次却看的极为仔细,从未有过的慢。 日头落下,屋内早就燃起红烛。 她眼里是洛维泱从未见过的萧瑟,明明面无表情,却让他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悲伤。 他不知道为什么,却也不问,只抱着腿坐在床脚定定看着沉默看竹简的叶韫。 “阿兄,你留下的东西太多了,还有好多书,我有听你的好好看,可惜叶儿蠢笨,看了许久还是有好多书,阿兄在的话肯定很快就能看完吧,也能给叶儿教教字,上面许多字我都不认识,看的眼睛疼。” “阿兄今日平城天降大雪,很冷,不过我没事,就是近日觉得身体大不如以前了,时常乏累,都是阿兄的错,以前冬日我穿一件单衣也能过,可那年冬日阿兄让我在房间呆了一整个冬天,暖的人天天瞌睡,那个房间可真暖和,以至于现在我时常都怀念,这点冷都开始受不住了。” “阿兄,我把叶家那几个挨千刀的都送下去陪你了,你看见了吗?” “阿兄你说我怎么就老了呢,你明明也没过几年,可我现在都有白头发了,本来叶儿就长得不好看,现在估计更丑了吧,不过阿兄看不见,记得肯定还是我那时的模样,也挺好。” “阿兄,今日我遇到一只黑色小猫,不过不像你雕的那个我,它没我有福气,我有阿兄,它应该是被丢弃了,特别瘦,一只手那么大,我给它喂吃的,它还舔我,我好高兴。” “阿兄,他们说有许多人骂我,但你别听,叶儿没做坏事,你知道的对不对?” “阿兄,阿兄......” 任谁都看不出这是那个搅动天下的叛国贼于叶,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孤寂少年絮絮叨叨同自己最依恋的人分享自己生活。 明明那时该是最风起云涌的动荡时期,可他似乎意识不到,或者他知道的,但仍像个每一个离家在外的游子一般,将所有风雨抵在身后,强撑着笑意,报喜不报忧。 将所有眷恋依赖安置于字里行间。 最后一卷,叶韫目光落在那最后一句,久久没回神。 “阿兄,叶儿很想你,可我们见不到了呢,真好啊。” 真好啊,真好啊...... 真是个傻子啊。 烛光摇曳,在静谧的屋内跳跃出萧瑟的小小身影。 许久,叶韫扶额低笑出声,笑声似从喉咙中溢出,夹在着浓烈苦涩。 突然,她感受到少年的靠近,他轻轻环在她肩上,她刚想推开,就听到少年嘶哑的声音传来:“叶韫,你难受,我这里就好疼啊。”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死死按住。 那里心跳沉闷,震的她一阵恍惚。 午夜。 几道黑色的身影在暗处一闪而过。 他们落地无声,行踪鬼魅。 为首一人身材高挑,一张脸被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深邃的黝黑凤眸。 几人走到假山不远处,叶韫挥了挥手,后面两人瞬间窜出,只听远处几道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