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埃尔寝宫旁的私人书屋内,诺埃尔怀抱着自己的女仆长,耐心地聆听着信使们的前线战报。
得到旁听许可的大贵族、即将奔赴前线的军团长们已经免疫了诺埃尔的举动,总归没有更为出格的举动,这已经值得庆贺。
暴食者路禹向教国赠送了第二份召唤模板,他依旧没有开放超额支付的回路。
诺埃尔特意审视了几位斯莱戈的学派法师,发现他们对于暴食者这个名字俨然很不感冒,信使提及期间流露着轻蔑与不屑的表情。
即便前线正是因为他的创新与分享稳住了局势,甚至在第二个新式模板到来后有望反击,梅拉的大多数学派仍对他的傲慢很不满。
各大学派、大贵族的信息哪怕因为阵法传送的不稳定性丢失了部分,也该有相当可观的数量出现在暴食者的法阵之中,可截至目前,仍未听闻有任何一方得到了暴食者的亲自回应,已读不回便是他的应对方式。
存在于梭伦境内的一些魔法学派一度语气严厉的在公开场合斥责暴食者,认为他刻意隐去超额支付是为了让召唤学派在浸染入侵期间得到更多的重视与关注,是一种养寇自重的自私行径。
为此,学派魔法师们以不同的方式编排着暴食者傲慢、粗鲁的段子,并把暴食者生食海妖茹毛饮血的故事描述得栩栩如生。
在梭伦王城罗德米尔的街头,科德佐恩首都的各个角落,乃至如今的斯莱戈城镇之中都流传起了不同的“食人传闻”。
诺埃尔起初也只是当做笑话听听,寂静者却在事后告知,梭伦国内不少魔法师、平民都很认可这群学派法师的言论,对传闻信以为真。
“真是愚不可及。”他无语凝噎。
不掌握知识的愚昧民众跟着摇旗呐喊他能理解,学徒们如此忘情地跟随着咒骂暴食者,这是有多期待自己成为“素材”?
暴食者对于学派不当人方面的认知极为深刻,很清楚一旦开放超额支付,所有魔法学徒都会成为随时可以被牺牲的“代价”。
诺埃尔任由女仆长为自己掏耳朵,一边怔怔地出神,
暴食者的脾气好得有些不可思议,将如此出色的知识公之于众,而后接二连三地接收到学派法师们得寸进尺的要求,竟然还愿意提供第二份模板…
“劳伦德看中的人,多少会与他有些相像啊。”
诺埃尔不由得感慨,心中愈发想要亲眼见见这位来到梅拉后立刻就把自己曾经心仪的神选塞拉拐走,且得到了劳伦德青睐的男人。
第二份模板只投放了三日,所得数据样本不多,但是斯莱戈前线的魔法师们却普遍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稳定性又一次提高。
如果说第一次浸染灾厄期间的通用模板十次中有两次完成召唤,暴食者给予的一号模板十次中便至少有四次,二号模板则是将几率越过了一半。
仪式响应速度更快。
以往召唤物塑形至完全降临这个阶段总会耗费许多时间,在比试中尚且无碍,但在实战中则相当致命。
无论第一次还是第二次提供的模板,都极大地缩短了这一过程,使得战场上的魔法师们能有效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数次从死亡边缘挣扎而归。
寂静者附到诺埃尔耳边进行了补充说明。
“前线不少区域,如有人问及召唤模板的来源,他们并不提及暴食者的名讳,对于召唤模板的提供者采取了模糊化处理。”
诺埃尔冷笑一声,不知为何,看着下方那几位分明没有参与其中的学派法师也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当他们开始赤裸裸,毫不掩饰自己无耻的行径开始窃取功绩时,诺埃尔一阵恶寒。
民众是愚昧的,时间则会让真实蒙尘,过往无数历史中有多少受到了学派们的修改,无人可知。
魔力潮将至,动荡紧随其后,尽管对于暴食者他钦佩万分,同时也感激他为自己提供的点子,但是身为一国之君,他终究无法与学派翻脸。
“发信告知暴食者阁下,就说…有很多无耻的人,在吸他的血。”
“向暴食者阁下要一份他得意的食谱…最好正常一些,就说是我对于来自异域的美食很感兴趣。”
“食谱到手后传播出去,但要先提及是来自斯莱戈宫廷,并且说明我对此情有独钟。”
“最后,不经意地透露出,这份食谱来自暴食者,是我花了不菲的代价方才得到的至宝…至于这份至宝如何泄露,理由不需要我帮你编吧?”
寂静者垂首,低声询问:“陛下似乎想要为暴食者阁下稍微赢得一些正常的评价?那么我们应该在信息中提及,让他知晓斯莱戈…”
发觉诺埃尔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戏谑,活似看着一个愚不可及之人,寂静者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想让人记住你,最愚蠢的方式便是高调地告知他本人。”
“另外,我并不想向暴食者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