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老妪走了,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几时走的苏星阑不清楚,他唯一知道的是,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返回仙界。
三天,五天,又或是半个月。
他自问等得起,也愿意老老实实的等个结果。
所以,他笑的很开心,咧着嘴重新躺回白玉堆砌的花台上,心中充满期待。
“小宁子,这大概也是三伯的造化。”
“你在仙界修行,我在隐界修行,同样的时间,我会比你早一大截摸到半圣门槛。”
“嘿,放心,以前在华夏时就是三伯罩着你,以后也是。”
“什么火玄帝尊,寂空帝尊,到时候三伯全帮你宰了。”
“包括段自谦,他毁你龙凰法相的仇我可是一直记着呢。”
“再等等,等三伯一飞冲天的那天。”
神叨叨的瞎嘀咕,他双手环抱搁在脑袋后道:“三伯不是傻子,这群人强行留我在隐界修行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我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现在的我实力低微,又人生地不熟的,暂时打探不到有用的东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光靠嘴没用,道理是拳头讲出来的。”
心有感慨,他侧身而卧,随意折了根枯枝夹在手上把玩。
“喵。”
花台角落里,一只看似温顺,实则极为凶悍的大狸花猫正缩着身子佯装打盹。
毛绒绒的尾巴翘的老高,时不时的左右摇摆一下。
苏星阑屈指轻弹,枯枝不偏不倚的落到狸花猫伸出的前爪边。
“啪嗒。”
轻微的脆响,一人一猫四目相对。
苏星阑是无聊的,无聊透顶。
狸花猫是愤怒的,愤怒至极。
于是,它躬着身子站了起来,眼露凶光,口吐人言道:“你找死。”
苏星阑不以为意,笑容更盛道:“这不没事做嘛,聊五毛钱的?”
“比如隐界有多大,你修行多少年了。”
“你明明有真仙十六品的修为,可化作人形,又为何一直以猫身示人?”
“莫非你长的很丑,丑的不能见人?”
“对了,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苏星阑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后方,似想一眼辨雌雄。
那浪荡的小表情,真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狸花猫平稳的呼吸没来由的一滞,周身毛发齐刷刷的竖立,如若钢针,泛着幽幽寒光。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一昧的挑衅我,真当我不敢杀你?”
猫尾笔直,无形中似利剑脱鞘,淡淡的杀机赫然锁定嬉皮笑脸的苏星阑。
后者满不在乎,依旧讨人厌的挤眉弄眼道:“我就赌你不敢杀我,不,确切来说,你没胆子伤我一根毫毛。”
狸花猫尖声道:“凭什么?”
苏星阑答道:“就凭我身怀知命法相,就凭你隐界舍不得放我走。”
“就凭我公然顶撞两大副界主之一的老太婆后还能安稳无忧的躺在这跟你说话。”
“就凭我是主人,而你只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