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骑射本事她的确是不如王寺,现下这场面再等下去恐怕要输得彻底,她可以输,却不能输得太过难看,寻常的法子不行,自然是要换个旁的办法。 将士们骑着的军马是营中原本就有的那些,北楚的军马本就不善在平地奔跑,被人骑着在比武场上来回奔走的时候久了难免疲乏。 付泠鸢在纷乱的马蹄声中,隐约听见了粗声喘息,这是北楚战马的通病,也是她当初为何费尽心思也要买来贺搂军马的缘故。 身后背着红靶的将士们见她许久没有动作,少不了绕着她多跑动几圈,以求引起她的注意,她等的便是此刻。 她略动了动缰绳,原本只能瞧着同类满场奔走的坐骑一下来了精神,自己也原地踏动了几下,瞧着越是躁动越是兴奋。 红靶之中,有一匹马来回奔走的范围比别的的马小了许多,跑动得也要上稍慢一些,付泠鸢刻意引着自己这匹去追。 性子烈些的军马多半都喜欢挑衅,她身下的这匹尤其喜欢欺软,眼见着自己去追逐的那只跑的不如自己快,看上去也是软弱,便嘶吼着直往前冲,有几次就要追上时,还要前蹄凌空,往它的身上踏。 付泠鸢是要比试,不是想要闹出人命,便小心控制着它们之间的距离,好在这些骑术精湛的将士是当真有些本事,应对得极好,也不曾让自己受伤。 一直只追着一匹跑,总归会将那匹的体力消耗殆尽,眼见着差不多是时候了,她也将那人躲避的习惯了牢牢记住,这才又举起自己的小弓,将箭射了出去。 这次却是箭无虚发,正中红心的。 她很是满意地冲着不远处的叶相域挑眉,算是谢他这张轻巧的弓,虽不是她寻常惯用的那种,可也算是趁手,这营中能找到这么一张弓的怕也只有他一人了,不知他何时有了收藏兵器的习惯。 既能成第一回,依着样子再来第二回第三回便不会那样难的,王寺见着她这招有用,也是追着黄靶满比武场地奔走。 他们能用计策,背着背着靶子的自然也有应对之策,除去一开始被单独追奔,跑得筋疲力竭的那几位,余下的竟用起了战术,未免他们两人只盯着其中一位追着不停,余下的人也三不五时地穿插入追逐之中,不停扰乱付泠鸢与王寺的计划。 在自己身边来回穿梭的不断,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付泠鸢便觉出不对来,好似有人刻意在自己身侧转动,想要引得王寺往她这处射箭一般。 她稍拉紧缰绳,还未转得一点方向,便闻得带着尖利哨声的利箭划破天际,呼啸着直往自己的心口而来。 这样快的箭想要挡是挡不住的,此刻想要勒紧缰绳即刻停下也不大容易,她只得侧过身子,屏住呼吸,以免被这箭射中。 好在一直跟在他们两人不远处的叶相域的反应也极快,几乎是在察觉到不对的同时,便弯弓射出一箭,两支箭在空中险险擦过,箭风勉强改变了飞射的方向,往一侧偏移了了几分,但却依旧深深扎入付泠鸢的胸口。 比武场上登时乱了方寸,叶相域只顾策马扬鞭,飞奔至她身边查看伤势,而离得更远些的忍冬,则替代叶相域,用一声悠长响亮的哨音,唤来一队暗卫,将整个比武场连带着来看热闹的的人都死死盯住,不许走动。 付泠鸢勉强稳住身形才没叫自己摔下马去,那箭卡入骨头,连带着连放缓呼吸都痛的人头皮发麻,狠不能即刻昏死过去,她绷紧了身子,一点儿也不敢放松,强撑着微微张口,一点点吐吸空中飞扬着尘土的空气。 储君受伤,不论是遇刺还是误伤,这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如今营中能够做主的多半都有嫌疑,她若在此刻倒下,只怕场面就要大乱,眼见着叶相域翻身下马一手扶住了自己,她才略泄了一口气,支持不住地向马下滑去。 幸而叶相域的个头高,又有一只手撑在她的后背,才没叫她从马上跌下,她紧握着弓的手微微颤动,立在原处调息了许久才回过身,扬声对王寺道,“今日这比试不算数,该日再与你比上一场。” 众人离得都不算远,只是受伤这样的事,到底是轻是重,不靠近是察觉不出来的。现下见着她还能与王寺说话,比武场上的场面才没有乱成一团。 付泠鸢掐着叶相域的胳膊,将自己的指甲都掐得发白,也没有往外走一步,叶相域往后退了半步,用自己的身形将她大半的身子挡住,“臣扶着殿下走。” 比武场离着叶相域的议事厅最近,只是不大适合处置伤处,他自己的住处又离得太远,待离了众人的视线,叶相域停下脚步,一言不大的将付泠鸢打横抱起,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怀里的人脸色惨白,疼得眼冒金星,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规矩的,叶相域的脸色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从小习武的,这样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