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走呢。” “奴婢瞧着她那风寒也是好了,康健得很呢。” 国公府是抄了,处置也都落定了,再不会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她瞧着留下的那一位即便是做了驸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于是便放下心来,这病也是不药而愈了。 她在揽月轩里琢磨着自己父亲在此事中多少出了些力气,即便先前惹得付泠鸢不高兴,这多少也能弥补一二,又寻思着,这内宫之中,自己是青鸾殿唯一能依重的,便遣人送了东西去试探。 冬青一向是个来者不拒的,日常收了东西也未必会给好脸色,想必林昭仪在青鸾殿受了她不少冷脸。 “怎么不想法子打发走,没得叫外人以为我怠慢庶母。” 话虽是这样说,可她却没有斥责冬青的意思,她一向是个记仇的,当初要用的时候既然想法子躲了,现下再要来讨好卖乖,却是不能这样简单了。 “奴婢哪里有那个本事,林昭仪怕是心中存着事,见不到殿下不肯罢休,她病的这些日子,内宫里的人也没多安分。” 付屿宸的母亲,现下应当称之为老王妃的那位,近些日子偶尔会出入内宫,与秦昭媛打着给付屿宸选正妻的名头,已经办了两回宫宴了,人选倒是没有怎么变过,仍是此前付屿宸看中的那些人家的女儿。 头一回宫宴,还有人心有顾虑,不大敢同衡阳扯上什么关系,也是那时陈家的案子悬而未定,众人都怕皇帝借机发难,将衡阳与靖国公府扯上干系,一并发落了。 后来见着这宫宴是办了,参宴的一众人都没被找茬申斥,皇帝也没有将靖国公府的案子再同衡阳连起来,对秦昭媛的召幸更是没有减少,便都安下心来,第二回的宫宴也就热闹了许多。 宫外的人都琢磨出皇帝的意思,结亲的心思活络了起来,赴宴都恨不得将家里适龄的姑娘们都带上,生怕错过了这门好亲事,更何况是宫里的人。 眼瞧着皇帝这些日子宿在内宫的日子多了起来,其中秦昭媛又好似很得圣心,连带着对付屿淙的关怀也多了起来,宫中难免就有人的心思多动了一动。 皇储的名分已定,昭仪昭媛昭容这三人中,一个是靠着皇太女,一个是靠着娘家,一个是靠着皇帝,看起来是许昭容的地位最不稳固,实际林昭仪才是其中最不牢靠的那个。 尤其她还病了许久,不得青鸾殿的关怀。 宫中的拜高踩低做的倒不会太过明显,总归是要留些颜面,以免日后改天换日,可就是那一点儿的不寻常,也足够叫林昭仪受不了了,否则她哪里会这样着急得前来示好。 “原本比不上她的乍然得宠,十数年都对后宫一碗水端平的父皇忽然转了性子,她也的确是该急一急。” 一块茶糕下肚,付泠鸢也觉得有些饱了,过不了多久就是用膳的时候,她捻起帕子仔细擦了手,同冬青说几句有关自己父皇的闲话消磨时间。 事及皇帝,小丫头不敢搭话,付泠鸢也并不勉强,只自顾自道,“三公主尚小,日后她还能不能再有一个孩子也未可知,眼下自然是要替她亲生的孩子谋划一个最好的前程。” 北楚的公主,若不参政,便就只能如前朝的一样,寻个好姻缘了,而这两者,都离不开母家的支持。 林家盐运的差事是因着皇帝信重才得来的,有朝一日皇帝不信了,或是有更信重的人了,这差事也就该换人做了。 这肥差落在林家多年,多少人把他们当眼中钉似的看着,往后若是没了这差事,会被如何对待实在可想而知。 原本这也没什么,左右她在宫中替付泠鸢管着内宫,看在这份功劳的面上,给三公主谋个好前程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们父女又在靖国公的事上选错了路,现下这一条也快指望不上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冬青你说,在林昭仪看来,什么样的前程才算是好前程。” “奴婢不知什么是好前程,可奴婢知晓,什么主子能给好前程。” 付泠鸢轻笑一声,冬青都能想明白的事,林昭仪却偏要装一回傻,既装了这傻,那便不是三两句的讨好便能平了的,总得,拿出些有用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