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去有关医药的事,她还告知众人,京中送来了不少御寒的衣裳,家中孩子若无冬衣可穿的,也可去府衙领上一件,“从京中运衣裳前来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昨日叶小将军已与云洲的成衣坊与布料行商议好,将赶制一批冬衣供给各位御寒。” “只是现下人手不足,若诸位之中,有会缝制衣裳的,午后可至府衙登记姓名,帮忙赶制冬衣,府衙除供给一日三餐外,每日多发一升米作为工钱。” 如今粥场分给每人每餐的食物也只勉强果腹,而做工便大不一样了,她开出的工钱在当下实在很让人心动。 细碎的议论声终于大了起来,付泠鸢很是满意地看向终于有了些生机的人群,诚然,这其中也有叶相域的功劳,若不是拉了他一道前来,只怕底下的这些人也没这样容易相信她。 她的话刚落地,粥场的第一锅粥就已经熬好,略往后推上几步,一时没能察觉竟然撞进叶相域的怀里。好在两人都穿着斗篷,远远看上去不过就只想是靠得近些。 “殿下小心些。”他用双手护住略略后仰的付泠鸢,薄唇轻启,说话的声音也极低,若不是贴近她的耳边,只怕这话都要被风吹散得一干二净,“还有招工的事没说。” “今日先不说,待愿意来做针线的那些人先拿到了第一日的工钱,再说其他。” 她稳住身形,从温暖的怀抱里离开,想要往前走上两步,却发觉自己的斗篷被人从身后死死抓住,“前边来来往往地不甚安全,殿下若是被烫着可怎么办。” 付泠鸢猛地一回头,有些闹不明白他突然在发什么疯,悄悄伸手扯下自己的斗篷,白瞪了他一眼,随即往前一步,“从今日起,本殿同叶小将军将与诸位共食。” 负责分发粥食的人一怔,显见得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迟迟不敢有动作,付泠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有人给自己递上一碗薄粥,便干脆自己伸手取了一块馒头,撕下一块塞进自己口中。 北楚立国百余年,规矩虽不如前朝那样多,可皇室宗亲站于无片瓦遮天,无围墙遮蔽的开阔空地上,当着一众百姓的面,毫无顾忌地吃着馒头的,实在只这位长公主一人。 叶相域见她在寒风中吃得慢条斯理,也上前一步,恰好替她挡住了呼啸而来的寒风,这会儿分发粥食的人倒是反应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递过一只馒头给他。 高台之上的两人吃相都还算得上是赏心悦目,台下领粥食的灾民总也忍不住向上瞧,也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将手里的馒头吃了个干净。 付泠鸢很领他的情,低声谢了一句,与方才瞪他的模样判若两人,“我有心想去问一问云洲的灾情,又怕这其中有吴巡抚安排好的人,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不止叶小将军客可愿帮忙?” 既来了此处,灾情如何便不能只听吴朝宜的一面之词,现下刚好手中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刚好可以自行查探一番。 “殿下想将云洲城跑上一遍。” 他的眼睛瞥向树下拴着的两匹骏马,自她要骑马前来,他便猜到了她想做些什么,“等灾民们散去,臣再陪殿下将城东城西跑上一遍。” 吴巡抚现下手中的事多,恐怕是没有太多的精力盯着他们,她今日又特意将忍冬留在府衙绊住吴朝宜,应当也是不会出上什么岔子。 “外间天寒。”他一开口,吐出的热气便凝结成水汽,直往脸上扑来,冰冻的凉意袭人,“殿下可要拢紧了外袍。” “我今日穿得很是厚实保暖。”她隔着斗篷去拉扯叶相域的衣裳,“叶小将军穿得才是单薄。” 他低垂下头掩藏自己上扬的唇角,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冷漠模样,“有劳殿下关心,臣自幼吹着北地的寒风长大,并不觉得天气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