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但你不能……”尼德霍格对着窗台沉吟片刻,接着说:“离开我?” 他长叹一口气,换了套说法。“我是限制了你的自由,但封印是你自己下的,现在我们谁都别想离开谁。” 这样的态度仿佛太过冷硬,尼德霍格再度否决了自己。 “你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和我在一起。”他斟酌了一会儿,对这个句子进行修葺:“你是自由的,要去哪里都可以,但我想陪着你。” 这样说好像还不错,斯库尔也许会答应,只是还有两个问题;其一,是他究竟能不能把这句话宣之于口,其二则是,“那她说要去学院怎么办?” 尼德霍格像个钟表匠,正专心致志地挑选着最适配的那枚零件,就在他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大人。” 尼德霍格停止了自言自语,盘问道:“还是没有古尔维格的消息?” “回禀大人,暂时没有。” 尼德霍格那烦闷的心情瞬间找到了宣泄口,登时就要雷霆万钧地怒吼一通,随即他又想起了斯库尔还在楼上睡觉,只能化惊雷为细雨地轻声咒骂:“废物!” 吸血鬼的表情并不像挨了骂,反而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大人,虽然没有古尔维格的下落,但我们找到了一个同样可疑的人物。” 尼德霍格想不出还能有谁比古尔维格更可疑,不以为然道:“谁?” “光明之神福尔塞缇。” “什么!” 他瞠目结舌地转过身去,把控制音量这回事都抛诸脑后了,“看到谁?” 吸血鬼又重复了一次:“福尔塞缇。” 尼德霍格皱眉道:“怎么可能呢?你们在哪里看到的?” “暮星城。有消息称勇者哈缇也往东边去了,福尔塞缇会不会是在寻找哈缇?” 尼德霍格的指尖焦躁地敲击着窗台,许久都没有再吭声。他这边是自顾自地陷入了头脑风暴,却苦了身后仍作低头哈腰状的吸血鬼;没有尼德霍格的首肯,吸血鬼不敢将身体直起来,忍得腰都快断了。 就在吸血鬼打算偷偷活动下筋骨时,尼德霍格总算思考完毕并作出了结论:“这不可能,你们看到的一定是假的。” 不等吸血鬼开口,他接着说:“但就算是假的,也一样有调查的价值。去弄清楚是谁在假扮福尔塞缇,同时继续搜寻古尔维格。” “谨遵教诲。” 吸血鬼化为蝙蝠渗入进无边的黑夜,尼德霍格也蹑手蹑脚地走回了房间,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似乎仍沉浸在梦境中。 尼德霍格躺在萧可悲身旁,把额头贴在了她后颈上;他想到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仇敌,又想到自己与废人无异的现状,抱住对方轻声低喃:“站在我身边吧,斯库尔。” 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侧,萧可悲悄然睁开了眼睛。 尼德霍格满腹心事,凌晨方才入睡,黎明前又醒了。待萧可悲下楼时,尼德霍格已经坐在大堂里看了两个小时书了。 萧可悲捧着一份树莓蜂蜜松饼于他对面落座,好奇地探头探脑,“看什么呢?” 尼德霍格把书合上,向她展示书籍的封面。 “《勇敢的心:瑞卡德?奎斯特语录》”萧可悲逐字逐句地念完后,把书接了过来。“什么玩意,他说的那些话也值得出本书?” 尼德霍格端起桌上的果露酒喝了一口,对该书作出锐评:“可以当作小品集阅读。” 萧可悲翻开扉页,用叉子挑了一块松饼放嘴里。浏览了约莫数十页后,她总结道:“基本就是靠‘勇气’‘英雄’之类的词堆砌出来的废话,我一天能说个一百句。” 瞧她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尼德霍格便也配合道:“那就请吧。” 萧可悲先是清了清嗓子,又环顾了一圈桌面,开始了模仿秀:“松饼放久了会冷,果露放久了会馊,而英雄有着如清水一般永远不会腐败褪色的勇气。” 尼德霍格低头轻笑,吩咐道:“记下了吗?” “啊?”萧可悲一脸茫然,正要问他什么意思,窗沿响起了一阵殷情的应答声:“记下了。” 一只蝙蝠正趴在窗台上,察觉到萧可悲的目光,它问了声好。 “殿下。” 萧可悲回了个微笑,纳闷道:“记什么?” 尼德霍格理所当然地回答:“殿下的箴言啊。他一个斯诺城的将军都能出本语录,而你可是下一任至高王。” 萧可悲霎时涨红了脸,窘迫道:“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