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递给她,千恩万谢地走了。进行完短暂的交易,长凳上的两人再一次陷入沉寂。 尼德霍格突然出声对这宗买卖进行评价:“这种花镇子附近到处都有。” 萧可悲无所谓道:“日行一善,就当积德了。” “哼,拿我的钱积德?” 她咧嘴笑了,从善如流道:“那就帮你积德。” 那笑容很是璀璨,尼德霍格不自在地撇开了头。良久,他开口询问:“你想帮他们抓凶手?” “是啊。” “为什么?” “为什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啊。”萧可悲把花放在大腿边,坦然答道:“之前调查锯木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当个热心群众,把坏人抓住。” “坏人。”尼德霍格咀嚼着这两个字,质疑道:“什么叫坏人?盗贼公会到处侵占别人的财产,难道他们也能算好人?” “也许没有纯粹的好人或是坏人,但随意夺取他人性命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她们意味深长地对视了片刻,尼德霍格确信道:“你在怀疑我。” 怀不怀疑的,本来就是他啊! 萧可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直言道:“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所以就可以不由分说地推到我身上?” 见他还急眼了,萧可悲愤懑道:“难道不是你?” 尼德霍格痛快地颔首承认。 “是我。” 萧可悲欣赏他的诚实,但对他的做法无法苟同,皱着眉追问原因。尼德霍格不愿透露自己是嫉妒心作祟,嗤笑着编了个由头:“低贱的种族,骨血里就带着散不去的腥臭味。” 这荒谬的理由令萧可悲属实难以接受。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你瞧不起他们?”她站了起来,对尼德霍格的恶毒有了新的认知。“在你的眼里,除了奥萨神族以外有不低贱的种族吗?你也太可怕了!” 尼德霍格登时也被激得火冒三丈,攥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是啊!我是恶神嘛。哦,我忘了,你很无知,没有听过我的传说。” 激烈的争吵声引来了路人的侧目,萧可悲挣开他的手,自顾自地离开。 “你要去哪里?”尼德霍格掐住她的手臂,又因为力气过大而被泛起的金光扎得往回缩。 萧可悲走进镇上的旅馆,为自己开了一间房,又火速冲进房间关上房门。尼德霍格眼疾手快地将身体卡在门缝处,怒喝道:“你这是在给我脸色看?” 萧可悲神色如常,说起话来却夹枪带棒,“不敢,我只是一个卑贱的人类。” 门是合不上了,她松开手接着往卫生间的方向退,尼德霍格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 “我没有下令杀他们,你可以去问贝斯彻。” 萧可悲微笑着赞美他:“太好了,感谢黑暗神大人的仁慈。” 尼德霍格蹲跪在萧可悲身前,仰起头同她对视。“我会让他们停下,你也给我端正好自己的态度。” 萧可悲从没有见过如此傲慢的示好,她感觉右手有个蓄势待发的大耳光正想要甩在尼德霍格的脸上。但她忍住了这股冲动,妥协着应了。 尼德霍格试图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他用拇指摩挲着萧可悲的下唇,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温和:“不饿吗?” “……有一点。” “我去帮你端点吃的上来。” 萧可悲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实在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尼德霍格走至无人的角落,掏出了储物袋里的怀表。 他也弄不懂自己。 他不想看到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更多的失望和畏惧,他希望萧可悲至少能像对“尼德”那样对自己。 但他要怎么再去扮演一个傻子? 几天后,尼德霍格推了个替罪羊出来,供萧可悲交差。 萧可悲瞧着这个替罪羊怪眼熟的,嘀咕道:“我好像见过他。” “嗯,他在斯诺城出现过。胆子大得很,都敢攻击我呢。” 面色枯槁的男子跪趴在地,颤声求饶:“大人息怒,是教宗让我这么做的。” 尼德霍格用靴尖敲击他的下巴,颇为伤感地喟叹:“看来我是沉睡太久了,黑暗神的信徒竟然不用听黑暗神的话,而是听教宗的。” 话音刚落,他一脚踢向男子的脑袋,对方霎时悄无声息地昏死了过去。 尼德霍格的余光瞥到了萧可悲蹙起的眉,心底又隐隐窜出焦虑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