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老三对世子的衷心日月可鉴,绝不敢辜负世子,不管从前还是往后,世子都是老三的主子,唯一的主子。” 聂五魁的眉微不可察的轻轻一挑,陆畅摇着折扇表情清冷,“我身边不养无用之人。” 徐三鳌一凛,指着旁边的年轻人急道:“世子,将这人交给我,别说是死士,便是死人我也有五十种方法能让他说出北水宫与鲜卑交往的渠道,撅地三尺也要问出他们藏着金银的岛屿。” 徐三鳌并非虚言恫吓,龚花花领教过他那些变态的手段,她没见过年轻人,不清楚他知道多少,但她了解陆畅威逼利诱巧取豪夺想要的除了钱财还有北水宫的落脚点,而海上落脚点是她父母宁死也不肯透露的秘密,是北水宫日后能否东山再起的关键,她不能赌也不敢赌,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但在杀人之前,她需要搏一把。 仇池军将甲板上的年轻人提起,将他双手绑在船头竖起的架子上,徐三鳌抡起浸了盐水的皮鞭,只一下那人后背便皮开肉绽。 “说,那贱人被你们藏在哪?船上还有你们多少同伙?” “你们如何与鲜卑联络?那座岛在哪?” 一鞭又一鞭,那人除了惨叫发不出其他正常声音。 得不到答案的徐三鳌岂会罢休,让手下将船上杂役不由分说全部双手绑缚反吊,警告道:“现在说实话还可活命,一意对抗今日便是尔等死期。” 杂役们哀叫着出声乞求,有怕死的开始攀咬,“伍叔一向与小东交好,二人常趁无人时凑在一处,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四你这小子休要血口喷人,你欺善怕恶被伍叔教训怀恨在心,现在想借刀杀人,呸……无耻!” “不错不错,我也看见了,不止伍叔,还有刘大哥、小李,哑娘,他们都与伍叔亲密,他们肯定都是北水宫余孽……啊!爷别打了……我说我说,我全说了……” 皮鞭抡起便带走一块皮肉,甲板上鬼哭狼嚎般惨叫不断。龚花花突然出手,扣住李逍脉门推着她向甲板冲去。 事出突然,聂五魁反应极快,九节鞭向李逍当头甩出,这一下惹被抡着不废也残。李逍虽内力全无,“云中漫步”仍在,借龚花花前冲之机微微倾斜,九节鞭堪堪从面颊擦过,擦的她半边脸生疼。 扣她脉门的龚花花也在九节鞭抽来的瞬间放了手,身形诡异地在甲板上游走并空手夺白刃,身形翻飞之际又快又狠地解决掉仇池军,旋身时飞刀猛地掷向徐三鳌。徐三鳌遽然间后纵闪躲,但龚花花的目标并不是他,她一刀挥断绳索,紧接着一刀下去,架上年轻人脖颈骤裂,转瞬鲜血直冒,直到被龚花花一脚踹下大海,那人仍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他没没料到自己没死在敌人手里,却被想要救援的少主一刀封喉。 李逍来不及诧异,趁龚花花吸引大部分人注意之际,她亦晃开仇池军士跑到绑人架前,用从厨房摸到的雕花刀割断绳索接住哑妇。哑妇早被吓傻浑身瘫软不住哆嗦,头顶寒光一闪,李逍连忙推开哑妇,仇池军的砍刀斫在二人原先站着的甲板上,她一边周旋夺刀一边冲着哑妇喊:“跑!” 旁边杂役也反应过来,眼见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谁还引颈就戳纷纷揭竿而起,虽然他们武力值远不如仇池军,但架不住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刹时间甲板上便乱了。 龚花花恨陆畅更恨徐三鳌,她武功本就不弱,忿恨之下徐三鳌被她双刀逼得连连后退,仍因退得不够及时身上添了无数道血口。 坐在船首的陆畅沉脸锁眉,他虽什么也没说,聂五魁却知道世子恼了,连忙解释,“老三本是要废那贱人武功的,只还不及便叫人跑了……”听见世子手中折扇啪一声合起,他立马闭嘴。 李逍周旋于仇池军之间如一片轻盈的羽毛,眼看要被人抓住却总让她飞走。不止陆畅,聂五魁也认出她的轻功步法,毕竟这份轻功独步天下。 陆畅用折扇指着李逍方向,向聂五魁沉声连问了三个问题,“这人,这是那侍婢?你用了金针封穴,她为何还没死?昆仑派与北水宫到底什么关系?” 聂五魁无言以对,敛目垂首,“属下失职!属下该死。” 陆畅一掌挥掉婢女递来的茶盏缓缓侧头,目光如矩上下扫视聂五魁,“我养的难道都是群废物吗!”手中折扇遥指李逍说了四个字,“我要活的。” 甲板上龚花花杀红了眼,大开大阖的招式放着周身破绽不管不顾,招招欲置徐三鳌于死地。徐三鳌虽混但还不想死,被她这不要命的打法打的束手束脚,险象环生。 但场中的混乱随着聂五魁的加入瞬时恢复秩序,聂五魁不愧陆畅麾下第一高手,围着李逍与龚花花的仇池军腾出手来,手无寸铁的杂役们只能束手就擒,转瞬间死的死伤的伤,其余悉数被仇池军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