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骨像,祖传道立宗的承载物。 以那位祖自身的骨与血雕刻塑造,伫立于道统之内,享万千香火食禄。因为到了真一的层次,灵已经难以滋养他们,使得祖们在较为短暂的岁月里再进一步了。过去九州,迈入真一境的生灵们摄取源质,倚靠开宗立派中的教众信奉。 香火同样为某种源,与天地初开之本源不过类型不同而本质没有差别,只是相当微末。 并非是没有源质,祖就无法进行修行。是过于缓慢,缓慢到令大部分的祖绝望,这也是真一境生灵被众生成为“祖”的原因。一法之祖,道统之祖。祖行走九州大地而传道,建立道统,拢收信众,入其道统者皆为至亲。此举既能帮扶同行者,还能助真一境生灵修行。久而久之,迈入真一境的生灵立下道统便是寻常事了。 开辟小世界以道统为根基,未曾遗弃任何信众。不论老迈或年少,内心具备了祖的烙印便是信众,他们跟着小世界一并脱离九州。 整个道统是以祖为核心往外扩散单独天地,玉钗顺德上人就是这里人们的天。 不用费心割裂,直接整个剥离更轻松。这也是当初至尊们为天地最顶级的那些道统开辟小世界,没有往道统内塞九州天骄的原因。天骄们不会将其他生灵的影子烙印,也许给予他们时间,这些天骄们亦会成为祖,甚至是祖中的无可撼动者。但显然,能逼的至尊出手,时间恐怕不够那些天骄成长起来了。 再者,成长起来又怎样? 开辟小世界留存火种的祖们谁不是力压同行者的绝代天骄?未成长起来的天骄与已经做祖的天骄们孰轻孰重,九州至尊已经在千万年前给出了答案。 现世九州与他们过去家园没有关系。 小世界中人们对待现世九州的态度全看上人如何想,显然上人将这片复苏的九州视作了菜园。 她想借天地初开演化成圣路。 那他们这些修士们定当全力为上人铺路,阻碍者尽杀之。 三位皇者的目光再次落于女人手中拖着的白玉骨雕。这是上人的九像中的闭目像,饮食香火愿力,据说是上人成就真一后铸就的第二像。 寻常真一不过二三两像,偶有铸就五六像的存在。 可就武崇皇所知,从九州活下来的祖们全是九像,战力天赋可怕到令同境界都战栗胆寒。他们铸就了九像不是上限,是因为最多只能铸就九像,没有成圣契机,停滞于九像不得寸进。“上人如此不放心?”坐于东方的皇者疑问。 这里有上人的四方之手,有三位成就极宫境千载的皇者,上人居然还给了真一像。 “上人有不好的预感。”坐在北方的武崇皇压低了声音,“我们这个境界对未来都会有细微感知,更何况上人?” “有上人赐下的闭目像,此像哪怕因为跨界丢失大部分愿力,也足以碾压真一境下所有生灵!” “等候吧:皇者们说。 他们的目光低垂,平淡而狂热地望着面前的漆黑神山,这是他们的祖重塑法身的关键。时间将尽。 漫天鱼龙汇聚成星河,倒映于少年眼瞳中。 它们吃下了最后一头恶神。 这些恶神们被锡皇驯服,放归山野,在这短短的一夜里没有跑远,李熄安能轻易地追到它们。 看来锡皇抱着泯灭黎部的打算,等到蝼死亡,让这些恶神角逐出十万大山的权柄。 看着李熄安投来的目光,蝼明白这头赤蛟在想什么。 “我只能微弱感知到这座山脉的些许,其余的完全不清楚,与普通生灵没有区别。可能你是个例,至少我知晓的生灵没有称为神的。” 得到答复后李熄安转头看向鱼龙群,既然不知便不再多问。 它们在进行第一次蜕变。 鱼龙们吃下了恶神,吞食了完整的蕴恶之法,然后于自己的身躯重新勾勒。 依赖原始本能分辨善恶,去除杂驳。 大食大恶。 万物皆可食,万恶皆可灭。 李熄安踏上了一条河流,人形消失了,水流翻腾,赤色的庞然大物时而会显露出嶙峋背脊与枯木枝角,那抹刺目的金色在破水而出形成的小型瀑布下都难以隐去。 他在游弋,彰显龙形。 鱼龙们蜕变,李熄安以自己焉蓝图给這些小家伙们参考。在黄河流域深处时,那些鱼龙猎杀老龟路过他表现的像面对长辈。也就是说鱼龍们是将李熄安视为同族的,鱼龙们蜕变,他显化,给予点参考。有原始本能的存在,他不担心这些生灵走上进化歧途。 蜕变持续了很久,当夜幕降临,漫天金光仍旧闪烁。 蝼很早之前就退到远处的一处山峦坐下,蛟龙游走的河流不止是鱼龙们观摩,引来了这条河流附近崛起生灵 這些崛起生灵察觉河中赤蛟没有恶意,允许它们立足于此。 夜幕降临后的生灵们更活跃了,整座山脉好像活了过来,虫鸣鸟语,有展翅猛禽掠过,有如山的豺狼虎豹开始猎食。这是大山深处的常态,哪怕生灵们踏上路途亦没有改变,自然的法则,对它们来说无需改变。 顺应自然存在就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但在这条河流周围,所有生灵低伏身体,将头轻轻放在地上。有狼与鹿并肩,蛇与鼠相安无事。 它们在虔诚目睹一头蛟龙演化法。 那些鱼龙们同样跟着出现变化,尾鳍更长,更类似蛇的长尾,嘴部延伸,比起鱼开始接近龙。漫天金光照亮了大山深处那些如山的身影,它们比肩站立,几乎以赤蛟游弋的大河为中心站满,像凭空而起的绵延群山。 蝼坐在很远的山峦顶上泼墨。以他的壳为画卷,他想将这一幕绘制下来。 蛟龙化法,诸灵朝拜。 河底,矫矢龙形搅动水流,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