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拿着账簿到小院时,院中灯火通明。
漆黑的夜,刮着微凉的夜风,轻轻掀起江寂黑色的蟒袍。
他刚刚到门口,两个黑衣人便道:“王爷请卸刀!”
江寂把腰间的钢刀卸下,递给其中一人。那黑衣人收了刀,引着江寂进了小院。
四周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江睿站在门口,与江寂道:“六弟来得真快,看来是马不停蹄赶来的,想不到婉婉在你心目中,这么重要。”
江寂道:“五哥,咱们好歹兄弟一场,你要账簿我给你,咱们一手交账簿,一手交人。”
江睿皮笑肉不笑,“好说,来人,把裕昌王妃请出来。”
站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进了屋,押着宋婉出来。
宋婉一见江寂便道:“六郎快跑!江睿要杀你!”
她话音刚落,院子四周便涌起上百个黑衣人来,他们手中拿着弓箭,箭羽已上弦,蓄势待发,就等着江睿一声令下。
江睿看向宋婉,“你不是喜欢他吗,那本王就让你亲眼看看,他怎么死!”
宋婉看向江寂,“六郎,别管我了,快跑!”
江睿令声起:“放箭!”
无数支箭羽像密集的雨点射向江寂,江寂拔出腰间所藏的软剑,将射来的箭羽一一斩落。
他的剑很快,如他的钢刀那般,几乎快如掠电,一闪而过。
宋婉根本不敢去看,此时江寂只要稍稍慢一点,就有可能被万箭穿心。
江睿见江寂竟有防备,甚至软剑也能使得出神入化,当即道:“都是干什么吃的,都给本王瞄准了放!必须给本王杀了江寂!”
江寂身子向着门口靠近,脚下箭羽没有成千也有上百。
江睿见他身子逼近,拔出腰间的刀,冲了过去。
四周的黑衣人忙收了大弓。
江睿的长刀直向江寂面门劈来,江寂侧身避让,江睿的长刀又向他腰腹横砍而来。
江寂拿软剑去挡,那剑虽软,但是把好剑,与江睿的长刀相撞,竟未损伤半分。
江寂用蛮力去推开江睿的长刀,江睿也用力让长刀向江寂逼近。
推拒之间,此时江寂迅速撤力,江睿身子一个踉跄,江寂趁此抓住机会,身子快速来到江睿后方,软剑已经横在了江睿脖颈上。
江睿被擒,院子四周的黑衣人拿起了弓箭,想再次放箭。
江寂道:“快放箭!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箭快,还是本王的剑快!”
江睿道:“都别动!”
江寂冷嗤一声,“还以为五哥不怕死呢,你立即下令放了宋婉,否则我要你人头落地!”
江睿不甘心地咬了咬后槽牙,出声令道:“放了宋婉!”
门口处的两个黑衣人给宋婉解开了绳索,宋婉得到自由之身,跑向了江寂。
她站到江寂身侧,江寂挟持着江睿,三人一路退到门口。
宋婉上了马车,她坐在前方驾车,江寂挟持着江睿进了车内。
而上百人黑衣人背着箭羽,骑着马,追在后方。
夜色黑如浓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今晚只见星不见月,所以夜色格外漆黑。
马车行驶起来,车厢内,几乎剑拔弩张。
江睿垂眸看了眼横在脖颈上的软剑,“六弟,不得不说,婉婉的滋味是真不错,不枉本王对她魂牵梦萦这么久。”
江寂见宋婉被押出房门时,就衣衫不整,当下怒目圆瞪,“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要敢凌辱她,本王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自然是你想的那样!”江睿舔了舔唇,“你来得太快了,本王原本还想继续的!”
江寂双眸猩红,像只极怒的兽。
在黑暗中,江睿都能感觉到他的杀气。
他却丝毫不拒,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她不干净了,现在就是个破烂货!人人可骑!与妓女无异!”
“混账!”
江寂把江睿扑倒在身下,抡起拳头拼命地揍他。要不是江睿现在还不能死,时疫的案子最关键的证人杨别鹤还没找到,他定把他剁成肉泥。
江睿要死,但他只能有一种死法,就是被斩。
时疫百姓受苦,朝廷必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江寂发了狠地揍江睿,江睿知道今晚江寂与宋婉要是平安无事地回去了,那他就真的死路一条。
江睿咬紧牙关,发了狠地想要推开江寂,然而江寂气力实在太大,与蛮野的虎豹豺狼无异,按住他的身子就不松手。
江睿继续推,用力使得他脸颊通红,甚至连脖子的青筋都暴起,然而还是无用。
马车颠簸,马驹在夜里摸着黑不断往前奔。寒风的夜风刮得宋婉的脸颊微疼,她忍着,挥动马鞭,不断往金陵奔袭。
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打马的声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