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印象 , 曾经在村里见过 , 姓王 , 陪裴春艳回过娘家 , 至于叫什么 , 他没打听 。
裴厌走远之后 , 拐过街口 , 再看不见了 , 裴春艳收回目光 , 耳边的驴蹄声似乎也消失不见 , 明明街上还有别的驴车 。
她每次在小河村见到裴厌 , 对方总是牵着毛驴 , 板车上拉着东西 , 驴蹄呢嗒啦嗒走过去 , 最常见不过的动静 , 但就是刻在了记忆中 。
“ 富艳 , 春艳 ?“ 王毛儿喊道 。
裴春艳回过神 , 愣愣抬眼看着对方 , 王毛儿习惯了她这幅走神的模样 , 常常如此 , 甚至不觉得有什么 , 只问道 : “ 这个颜色看得上 ?“
王毛儿语气中带着喜意 , 布匹摊子上的布比布庄便宜点 ,
有颜色 , 比自家织的麻布好看多了 。
裴春艳看一眼 , 是匹浅青色的布 , 做上衣做下裳裙子都使得 , 便点点头 。
王毛儿掣了钱 , 买下这匹布 , 又看见卖绢花的 , 握着钱袋
想了想 , 挑了两朵便宜的 。
裴春艳话很少 , 她没有钱 , 钱都在王毛儿手里 , 她从来都没有同王家闸过掌钱的事 , 因此也不在乎买什么 , 只看着 , 王毛儿问她 , 她总是点头 , 鲜少会有分歧 。
“ 捞新的戴 。“ 王毛儿把绢花给她 , 自己抱着布匹 。
家里穷 , 买这些东西已经花了不少 , 裴春艳看一眼绢花 ,
依旧没什么表情 , 将绢花揣进袖子里 , 跟着王毛儿往回走 。
自从叶金蓉死后 , 除了必要 , 其他时修她从来不回小河村 , 即便王毛儿要送她回娘家转转 , 她也从来不点头 , 只说离得远 , 家里活多 , 没那个必要 。
王家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爹娘都不在了 , 和哥哥嫂嫂不大亲 , 才不愿回去 。
上回王瑶儿回娘家 , 说裴厌新起了大宅子 , 用的还是青砖大瓦 , 多少人都眼红 。
裴春艳从不谈论裴厌的事 , 她只听 , 未了再呆呆发愣 。
王毛儿喜悦之情悉数显露 , 她跟在旁边迈步子 , 想起裴厌那个孩子 , 她记得叫星星 , 胖胖的 , 无论裴厌还是顾兰时 , 都
很宠 。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碰了碰肚子 , 在接触到后 , 裴春艳又突然放下手 , 瑟缩回原处 , 同时不敢置信 。
她怀孕了 , 所以王家人才这么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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