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妹妹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自家姐妹,”苏阮也是姚氏坐下,“妹妹气色真不错。” “谢夫人夸奖,”姚氏到底没到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地步,端着杌子在苏阮下首坐下了,“这料子还是当初进府时,爷赏的。” 掩饰不住满脸的幸福。 她竟然完全不知道昨晚的男人不是柳陌行,苏阮心想她男人到底用了什么药。 淫羊藿只是迷情惑心,不会让她产生幻觉,将人认错,看来无情的男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庆幸的是,她对柳陌行没有要求,只求安稳,不求情爱。 “夫人,奶奶,杜奶奶来了,”红烛在门外传话。 “快请杜妹妹进来,”姚氏欢喜道,“她怎得知道今天夫人来我院里了。” 苏阮示意银儿将带来一块红粉色的布料送出来,“伺候主爷,定是辛苦的,那去裁新衣裳,莫要说主爷和我亏待了你。” “谢夫人赏,”姚氏连忙接了过来,爱不释手,杜杜氏进来了都没‘发觉’。 “见过夫人,”杜氏身子已经半蹲,眼睛却往姚氏手里的布料瞄去。 “杜妹妹快快起身,”苏阮知道她心高气傲,便亲自上前,虚扶一把,又坐下来了,“都说杜妹妹高雅脱俗,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杜氏这才正儿八经地看向苏阮。 那盈盈笑容大方得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出生贵胄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闲散侯爷家中的庶女。 苏阮这边端起茶盏,啜了小口,品着口中茶香,忍不住赞赏,“好茶。” “是爷赏的。” 苏阮当然知道是柳陌行赏的,柳府可是第一富商,就是这下人喝的茶也比一般六七品的官爷喝得好,这茶叶可都是按月发的,每个院子都有。 六个字的功夫,苏阮的眼角余光已经把杜氏打量过了。 这杜氏是宫里出来的,一眼便能感觉出她眼睛里的清傲。 “看坐,”苏阮吩咐银儿给杜氏端凳子。 杜氏落了座,看着姚氏试布料。 “夫人,您看妾身真合适这个面料?”姚氏生怕杜艳芝没看到,“杜妹妹,你快瞧,夫人上体恤我服侍主爷太辛苦,便赏了这面料,好看吗?” “好看,只是……”杜艳芝认真端详姚氏的脸色,“姐姐的脸色差了点,若是再敷些香粉就更配这块面料了。” “妹妹说得对,”姚氏笑着朝苏阮福身,“贱妾去梳个妆,这样才能配夫人赏的布料。” “去吧。” 苏阮一个眸光流转已经瞥了眼杜艳芝。 不请自来,不简单! 姚氏一进内室,苏阮便和杜氏拉起家常,“进府三月,第一回见到杜妹妹……” 杜艳芝连忙半蹲身子,“主爷吩咐过,夫人好静,不喜打搅,贱妾便没去叨扰,今日听闻夫人来了姚姐姐苑里,便过来拜见夫人。” “坐吧,”苏阮才不会和她计较这个。 这要是五房小妾晨昏定省,她能累死。 “杜妹妹是哪里人士?”苏阮拉起家常,“看着不像我们京城附近的。” “是西南郡的。” “银儿,你是不是给我那过一本西南志?” 听到苏阮的提问,银儿立马会意,“奴婢是曾经给夫人拿过《西南志》。” “西南郡可是好地方,好山好水,养出好气色,”苏阮饶有兴致地说道,“难怪杜妹妹别有韵味,就是这好山好水养的。” 杜氏跟着微笑。 苏阮继续端茶盏喝水。 一个离乡的人居然不思乡,甚至连聊都不愿意聊? 不正常! “夫人,您看……” “咳咳咳……”苏阮被飞奔而来的姚氏惊得被一口茶呛着了。 “夫人,您没事吧?”银儿连忙顺背。 苏阮缓过来后,问道,“是何香味?为何如此呛人?” “贱妾屋里不曾有其他香味,夫人……”姚氏站着不敢动了。 “这香味怕不是就从姚姐姐的身上传出来?”杜氏淡淡地说道,“姚姐姐扑了香粉。” 苏阮捂住了口鼻,“何种香粉这般呛人?” “不会啊,夫人会不会搞错了,这香粉它……”姚氏连忙回内室,拿了香粉盒子,嗅了又嗅,没有被呛着,“红烛,你闻闻看。” 红烛拘谨地不敢动。 “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