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杀母之仇,杀妻之恨?” 南八连忙从窗户上撤下来,神色慌乱地对着张巡叫唤,“方才那些话,你可听见了?” “轻声些!”张巡本想用手掌捂住南八的大嘴,却没控制好力气与角度,“啪”得给南八的脸上来了一巴掌,声音极其清脆响亮。 “谁!”屋内人影急速往窗边的方向奔来。 “快跑!”张巡拉着南八,南八捂着脸,俩人默契地拿出了逃命的速度,撒开腿就往外跑,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他们一气呵成地越过院墙,趁着黑暗夜色的掩护,终于跑到了一个安全的僻静之处。 原来许远的母亲竟然是被人给杀死的! 许远今早晕倒在许府门外,是因为被晓梦楼的花魁给下了毒!现在这花魁又要在王家的夜宴上杀了槃蛇? 气喘吁吁的二人,完全顾不上说话,这一夕之间的转变也太快了! 巨大的惊讶在他们胸中炸开,他们本是因为放心不下昏迷不醒的许远,又看见许大人带着许远身上搜出那张手帕急匆匆赶来晓梦楼,二人索性一路尾随,想要弄清楚其中缘由,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多秘密! “槃蛇……”南八大惑不解,“江湖上有这号人物么?” “我不懂江湖……”张巡敷衍了南八一句,然后继续飞速地思考着,“铜匦卫……” “铜匦卫到底是什么啊?”南八光是听到这名字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不知道。”张巡牙关紧咬。 “那个暮秋娘子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将许大人引到晓梦楼来?” “我不知道。”张巡的额头滑落冷汗。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号称钱塘诸葛么?”南八急地推了张巡一把。 张巡忽然直视着南八的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非常清楚!” “什么?” “许家有难了!” 南八愣住了,随即立刻急的跳脚,“你的意思是说许大人和许远会有危险?” 在南八心中,许大人文武双全,无所不能,待人友善宽厚,受过许家恩惠的人不计其数,就连他和张巡也都受过许大人的帮助。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许家会遇到什么麻烦。 可眼下这一连串的怪事清楚地告诉了他们,这一次,许家恐怕真的有危险了。南八怎么也压不下心中不好的预感,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张巡并不答话,他不发一言,默默看着今夜的月亮,觉得黑暗正笼罩在新城上空,谜团重重,暗流涌动。 而这股暗流,甚至连他们俩最好的朋友都卷入其中。 张巡很少见地,皱了皱眉。 “三日之后的冬至夜宴又是什么东西?我看那女子的意思,那天可是会死人的!”南八扯着张巡的袖子,嚷道,“你脑子好,赶紧想想办法呀!” “我真的不知道啊!所有前因后果,我们都不知道。”张巡没好气地甩开南八的手,虽然他听明白了暮秋与许大人的对话,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 “那许远的毒呢?”南八急道,“不管啦?” “你没听见那女人说的么?三日之后,无药自解。” 张巡心下不安,这个女人与许家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保护许远,刻意提醒许大人呢?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取槃蛇的命,连许大人一家都做不到的事,她一个弱质女子又能有多少胜算? 许远母亲的死究竟有什么隐情,难道真是铜匦卫所为?仇人就在眼前,许家真的能按兵不动? 若真如此,此事甚至牵涉朝堂后宫,真的是他们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掺和的么…… 张巡心乱如麻,他真想立刻去找许大人,或者许远问个清楚。 “那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南八眉头深深绞在一起,叹了一口浊气。 “当然是拿出你的看家本领了。”张巡忽然说道。 “干嘛?带着许家上下,划船跑路啊?” 张巡一掌拍在南八背上,说,“当然是去霜积巷,先把解药偷出来啦!” “啊?”南八没跟上这个急转弯,“你不是说那药无毒么?许远睡上三天可能更好?” “好不好,也得是由他自己来说了算!”张巡将南八从地上拉起,笑道,“如今又遇到事儿了,咱们兄弟三个,当然得一起面对呀!” “正是!”南八也一下子来了精神,不论遇见什么事,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他们三人还能一起面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