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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2 / 6)

真容该是何等风姿。

仿佛是听到了她们内心的呼唤,许望忽然放下茶盏,起身站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转过身来,戏台之上投射的灯光立即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啊!”花痴的女郎们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

可就在下一秒,许望又立即转身回去。

“啊!”女郎们一阵哀叹。

许望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他突然站起来又突然转身的理由只有一个!在刚才,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他行军打仗多年,本就敏锐至极,断然不会认错。这股杀气来的极快,须臾之间便直逼他的后脖,仅凭下意识地,他立即起身回看,却什么歹人也没有发现。

唯有一队半纱遮面的窈窕女郎,游鱼一般轻盈地从他身旁路过,只露了一半的容颜上画着精致的晚妆,雾鬓云鬟,衣香暗散。

这是要表演天女散花的艺人。

难道……是自己阔别战场日久,有些过于紧张了?这里是人情物美,宁静悠然的钱塘,不是风波诡谲的长安!许望皱着眉,胸中一片茫然。

一缕沁人肺腑的暗香中,许望的鼻子抽动了几分。

不对!

是她!

许望的心陡然加快,他立即拨开人群,向那一队女郎追去!

那一对女郎本是朝着戏台后面走去,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其中一位走在队伍正中的女子缓缓转身,薄纱之下,是高耸的精致鼻梁,和一双绝美的狭长眼眸。

二人的目光就这样隔着人群,交接在祈夏节的夏夜里。

在那一双狭长的美目里包含的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呢?眼波如水荡漾,深邃如古井,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滔天的狂澜。

是痴是怨?是真是幻?

许望脚步迟滞,一步也不能再向前。

“怎么会……”他茫然开口,“我本以为,此生再无法……”

夜风忽然变大,撩动了人们的衣摆,带走暑热。

狂风扶摇而上,吹进天幕间,仿佛要将星星都吹落了。

女郎的头顶恰好悬挂着满树的花灯,蓦然回首,灯火阑珊。二人之间的人群往来晃动,朦朦胧胧,清晰的只有这两个人,两双眼睛而已。

许望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台上的演出已经结束,李娘子在众人的簇拥下退场,一群人涌向台下,更有许多撤换道具的工人扛着高大的道具走了下来,遮蔽了所有视线。

许望的心陡然慌了起来,他急急地拨开人群,继续往女郎所在的方向追去,失魂落魄,冒冒失失,哪里还是永远镇定如山的模样。可就在他终于突破人群的阻拦后,伊人早已消失不见,无迹可寻。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他脑海之中出现的幻觉。

许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座位的,他还没有从方才的那一场梦中醒过来,口中的茶水分外没有滋味。直到书院的周夫子走到他身旁,向他敬茶时,他才如梦初醒,与周夫子互相拜会。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现在是该东麓书院的学生们登场了。

登场的学生们身穿褐色官服,手持牙笏,作的是先秦服饰打扮。他们整齐地排成五排,齐声诵唱。

“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乎于一人。”

“君子力如牛,不与牛争力;走如马,不与马争走;智如士,不与士争智。”

“德行广大而守以恭者,荣!土地博裕而守以险者,安!”

“禄位尊盛而守以卑者,贵!人众兵强而守以畏者,胜!”

一张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涂着白/粉,耳边不时滴落几行汗珠。

“每年都是唱诵些圣贤诗篇,并无新意,”周夫子摇着扇子纳凉,笑道,“今年也是如此,与早课的诵读又有什么区别?勉强算得中庸。”

“孩子们有些紧张。”许望观察极细,他看见了学生们握着牙笏的手正在微微颤抖。许望又道,“周公的《诫伯禽》,确是千古名篇,足后人为诫。”

“今年许远和张巡二人是单独成对的,”周夫子笑道,“不知道他二人打算献上怎样的表演呢?许大人可否透露一二?”

许望爽朗一笑,“惭愧!虽然这几个孩子每日都聚在一起练习,我却真不知道他们在筹谋些什么。”

“哈哈哈哈!”周夫子捻着长须,笑笑,“如此说来,老夫就更加期待了!”

许望与周夫子一面观看学生的演出,一面闲谈,不多时,学生们的演出就结束了,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下台来。

下一场演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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