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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2 / 3)

么敢当!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要不是托八爷的福,我现在还好好地在书院里念书呢。”

南八嘴角抽了抽,“这事儿不都和你说清楚了嘛?我虽不知你和那许公子有什么仇怨,但他身边那个老仆可是指名道姓地让我找人来揍你呢!”

南八特意将重音放在了“揍你”两字上。

“我知道。”张巡冷笑,“怪我,好不容易说句话,就触及了豪门公子摇摇欲坠的自尊。”

只是没想到报复来的这样快。他忽然想起许远那张欺霜赛雪的小脸,和那一声温温柔柔的“张公子”。

仅凭一丝直觉,张巡又道,“可我总觉得许公子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之辈。想必只是这老仆自作主张罢。”

张巡索性坐了下来,“总之,还是我祸从口出惹出来的事,避避风头总没错。”

糯米团子也会揍人?张巡不太信。

“这就是了!”南八也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条腿豪迈地踏在椅子上,没提今日他去找过那老仆麻烦的事。

南八继续说道,“这几日你在家里避避风头,做足样子,好让许家的人真当你被我伤得很重,也好从此再不来寻你麻烦。”

“需要我帮你上药么?”看着南八新添的伤口,张巡的唇抿紧了些。

“今日不用,”南八笑得开怀,“皮毛小伤,不上药好得更快。”

南八忽然想起,自己与张巡认识已经快五年了,这五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来找张巡给他上药。

说来罕见,对谁都冷淡的张巡,偏偏是南八的好友。整个新城无人不知。

想来,只有那初来乍到的许府中人,才会将收拾张巡的事托付给南八去做。真是可笑。

“不上药?”张巡点点头,“那你现在可以滚了。”

“讨你一口水喝,喝完再滚。”

南八不见外地拿起张巡喝水的杯子,咕咕地直往口里灌,却差点将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咳咳!这什么药啊,这么苦!真是比小爷我的命都苦啊!”

南八举着破破烂烂的袖子,胡乱地在嘴上揩了两圈,面露疑惑,

“上回咱们在巷子里,不就是做做样子么,也没真伤着你呀,这喝的哪门子的药啊?我明白了!想是你当时嗷嗷喊的那几嗓子,将喉咙扯破了!”他一拍张巡的大腿,自豪地宣布,“治嗓子的!”

张巡赏了这眉飞色舞的小子一个白眼,拿过杯子道,“这是我娘给我熬的参汤,一贯都是这个味道,比药还苦。”

“啧啧啧,有饭还嫌馊,你娘亲待你多好,还伺候你读书,给你熬汤!”南八双手托腮,一脸羡慕。

“给你!都给你!”张巡一把将杯子往南八手里塞,汤水登时洒了出来,“有本事你全给喝了!”

二人正打闹间,门外响起母亲的声音,“巡儿?你在和谁说话?是小南吗?”

推门的声音响起。

二人乱作一团,张巡连忙让八爷躲进了他的衣柜里。

“没人啊!我背诗文呢!”张巡强装镇定。

母亲狐疑地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景象,除了那洒出半杯的参汤,并无什么不妥。

母亲拿出帕子将汤水打理干净,再顺手将一碗更浓的参汤放在儿子的桌上,轻声说:“不是小南那个不学无术的孩子来找你就好。”

她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衣柜门夹住的那块小小的土灰色衣料,忽然高声说:“这小南成日里打架斗狠,不学好,又总来缠你,真是不像话。”

她又顿了顿,清了清嗓子,“他和你,可不是一路人。”

母亲的话饶是张巡听了都觉得刺耳,他连忙担忧地看了一眼衣柜,只感觉脸上像是有火在烧,他笨拙地为自己的朋友辩解道:“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南八不是那样的人。他……”

“你只说一句,”母亲也加重了语气,“这次你这么多天都不去书院,可和他毫无关系?”

张巡一时语塞,这可怎么说?又从何说起呢?他强装自然地说:“无关……”

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母亲没有答话,她立即起身走到衣柜旁边,距离躲在衣柜里的南八只有一步之遥。

张巡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母亲并没有任何动作,她静静开口道:“虽然这小痞子是什么样的人,整个新城无人不知,但我无所谓。只要他能离你远远的,别误了我儿子的功名,一切好说。”

说罢,母亲关上房门,只留下一室的死寂。

南八只觉得喉头发紧,连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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