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师的师部是个大院子。 有一个年轻的军官正以标准的立正姿势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的样子。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站在院外的,可是后来有士兵出来传话说,师长说了,别**站在我的院门口,再把小鬼子的奸细招来! 于是那个军官便把自己罚站的地儿挪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这里是是师部,再不忙那来来往往的军官啊通信兵啥的总是有的。 军官们看到自己的同行在那里站着说视若无物那是扯淡了,可是却已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毫无生机的木桩。 通讯兵们自然也会看到那个军官,可是但凡是通讯兵都不是多嘴的人,他们便也装看不见。 直到出了师部,才有通信兵低声问同伴:“那个长官是谁呀?值哨怎么还值到院子里去了呢?” 可是还没等他的同伴回答呢,恰巧被就站在师部外面的岗哨听到了,人家便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兵和兵那是不一样的,就象四九城里的科长和小县城里的科长,级别都一样可是那能一样吗? 于是那个通讯兵连忙闭上了嘴巴。! 能够主动到师部里来罚站的,那也就是商震了。 如果说要是原来这种事没有在师部发生过,那还真是个新鲜事儿呢。 可问题是就在师长刘成义还是个团长的时候商震就这样罚过站。 哪支部队没有属于自己的典故? 师长刘成义如何从团长一步步升到了师长, 就他们113师的过去的那点事儿,军官们又怎么可能不知? 就商震这回整出来的这点儿事,军官们同样知道。 一个罚站又不是什么大的刑罚,亲眼见过有人被打死,有人被刺刀捅死,可是谁也没见过罚站给站死的,久经沙场的军官们,自然也不会理会商震。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商震就那么站着他也不觉得累,你想,他蹲马步都能蹲好长时间的,一个罚站就是磕碜点那要是说到累又能累着他啥? 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刘成义和参谋长李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旁跟着他们两个的卫兵。 刘成义也好,李想也罢,也同样把商震看成了木桩。 倒是刘成义和李响走出去之后,跟在他们身后的卫兵之一的栾正武冲着商震挤咕下眼睛。 可是他挤咕也是白挤咕,只因为他看到了商震,可是人家商震要压根就没有看他。 就刚刚那幕情形就象商震这个营长与他的师长形成了默契一般,前者我就这么站着,后者我根本就没看到你我的眼里只有木桩! 事情的变化发生在刘成义和李想他们走了几分钟之后113师部门口的士兵忽然说了声“长官”,然后脚步声响起,一下子却是有六七个军官涌进了院子里。 那些军官进了师部的院子直接就奔依然站着的商震去了。 “商营长,麻没?”那军官其中便有人嬉皮笑脸的问商震,这个人是和商震同一个团的营长,叫郝大力。 他那意思是问商震腿站麻没? 商震自然看到了奔自己来的这几个人并没有说“麻”而是惜字如金的回答道:“困!” “为啥困呢?”郝大力就问。 然后么他没等商震就又笑嘻嘻的说道:“咋?看到弟妹了?当了一夜八次郎,整宿没睡?” 郝大力这么一说,其他那几个军官就都笑了起来。 男人嘛,总是会说男人之间的话的,前提是你得在那个级别,或者说你得在那个圈子里。 商震不吭声了,他也没法吭声, 他当然是一宿没睡,那是因为他带着自己的人连夜赶回来的,明知道这回自己又惹了师长刘成义那还不赶紧过来负荆请罪? 只是人家问他为什么困?他如果说自己压根就没有看到媳妇,那岂不是又会招来一片啧啧之声,然后灌进他耳朵的全都是那种幸灾乐祸的玩笑。 商震不傻,他才不干那自讨没趣的事情呢! 可是你要是让他说出来那种“我就是软,幸福的腿软。”的话来,他还不是那样的人。 “行了啊,别逗商老弟了,说正事!”这时一个年长的军官说话了。 这个军官叫叶龙芝,是商震所在团另外一个团的副团长。 叶龙芝从年岁到级别都在这里摆着呢,郝大力自然不能再开玩笑,却是说道:“我们到师里开会,都知道商老弟打鬼子厉害,所以我们就想过来跟你学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