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一桩传闻,皇家对外说的是景元帝杀入大戎腹地后,中了戎人的埋伏,受伤后潜伏在大戎,最后历经艰难才逃回来,被卫国公父子接应后,安全送回京城的。
可听爹说过,自那以后,景元帝的性情确实有些不同,变得多疑、易惊、甚至是暴戾。
但景元帝会装,又有个好爹,最后是顺利的登上皇位。
可自打他登上皇位后,就开始作死了,是一登基就盯上了卫国公一系,谋划两年多,开始对卫国公一系动手,最后是把整个西北军的布防全部搅乱,弄得现在的西北军毫无战力,是被戎人打得半死不活的。
“少爷,到家里。”泽子是吁一声,停下骡车,二庆率先从前车板子上跳下,把凳子搬下来放好后,退到一边等着。
顾锦安是立刻下了骡车,车里的气氛太缠绵,他这个大舅子是待不下去了,再待怕是要气得吐血。
秦三郎也没有多待,是扶着顾锦里下了车。
“安哥儿、小鱼,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家里就要去镇上找人了。”顾大山是一直等在家门口,生怕顾锦安他们有个好歹:“三郎也回来了,那敢情好,快进家里去,晚饭早就做好了,马上就能吃。”
顾大山看见秦三郎很是高兴,这个未来二女婿已经许久没回家了,怪担心他的。
“大山叔。”秦三郎笑了笑,有些不舍的松开顾锦里的手,朝着顾大山抱拳行礼,跟着顾大山进屋。
三爷爷三奶奶、崔氏他们看见秦三郎都很高兴,立刻加了碗筷,道:“三郎赶紧过来坐,这么晚才回来,定是饿得不轻,咱们赶紧开饭。”
“诶。”秦三郎是一一跟几位长辈见礼后,看向一旁的秦老道:“爷爷,孙儿回来了,近来一切安好,爷爷放心。”
秦老听罢,松了口气,点点头:“坐下吃饭吧。”
两家人是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饭,饭后三奶奶他们是围着秦三郎问道:“三郎啊,皇上老爷要加税了,这要是交不上去,会不会被砍头啊?”
秦三郎点头:“会,甚至有可能连坐全族。”
皇上从来都不是个心软的人,而是个很会用权利之刃杀人的主儿,自尊心还很强,就算是做错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会认错改正,而是会强势镇压。
所以税金这事儿,要是有人敢不交,就要做好全村都被砍头的准备。
等到将士的家里人交不起税金,将士们反了的时候,皇上也不会认错,而是派兵镇压,压得住就会继续,要是压不住了,才会派人和谈,更改错误。
因此目前的形势对农人来说,相当不利,他们是反不起来的,皇上从来没把他们的反抗看在眼里过,在皇上看来,农人的杂兵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只有叛变的将士才是能让皇上害怕的。
“诶哟,这可咋办啊?”三奶奶是哭出声来:“老天爷就不能给咱们农人一条活路吗?这几年是又遭灾又兵祸的,以为南边的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也这么难,这么高的税金,这回怕是要死很多人啊。”
三奶奶哭得很是悲戚,她是受过大难的人,临老了以为日子能安生了,偏偏又遇上这样的事儿,当真是有些绝望了。
又想到福丫一家。
“也不知道福丫一家如今在哪里落脚,要是没银子交税金被拉去砍头该咋办?”三奶奶说着,是捂脸痛哭。
顾锦安忙道:“三奶奶别哭,福丫姑姑一家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儿的。”
又道:“欧阳先生家已经出手,打算联合几家有钱有势的世家豪族一起开钱庄,借银子给全大楚的农人,只要农人能借到银子交税金,这劫难就能过去。”
“当真?”三奶奶是眼睛一亮,问道:“你福丫姑姑一家也能接到银子交税金?”
顾锦安点头:“自然是能的,世家豪族们的势力遍布全大楚,这个钱庄只要开起来,整个大楚的农人都能去借钱,福丫姑姑一家只要还在大楚,就能借到银子。”
顾锦安知道福丫姑姑是三奶奶活下去的希望,为了不让三奶奶绝望,他是撒谎了。
欧阳先生跟窦家确实有钱,可再多的银子也不够砸的,最多能借给河安府的百姓。
三奶奶是相信顾锦安的,闻言是抓着他的道:“这样就好,这样你福丫姑姑一家就有救了。”
又问了欧阳先生他们开钱庄,借钱给农人的事儿。
顾锦安是捡些能说的说了。
“你等等。”三奶奶听后是跑回屋里,等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盒子:“这是我们两老攒下的银子,你拿去给欧阳先生……没准这些银子能落到我的福丫手里。”
顾锦安是不想要的,但这是三奶奶的一个寄托,他收下了,却只拿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在盒子里,还给三奶奶:“三奶奶这些就够了,余下的您老留着傍身。”
三奶奶没有再坚持,是手下了:“村里有几个孤寡婆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