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是要名有名,要势有势,且家财丰厚,是不管大楚如何,欧阳家都能自保的。
而大哥的意思也是欧阳家只要自保便可。
“还跪着做什么?赶紧回去想法子吧,还指望老夫帮你想不成?”欧阳先生摆摆手,一副不想看见顾锦安的样子。
“是,学生这就回去,多谢先生。”顾锦安起身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不过临走前是看了欧阳鸣一眼,朝她拱了拱手,谢过她的帮忙。
等他走后,欧阳先生瞪着欧阳鸣道:“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听劝?早知道你侠义之心这般重,当年就不该纵着你练武。”
又抱怨道:“老夫是被你们两个给坑了,要不是你们这般求我,我一定不会应予你们什么。”
欧阳鸣是笑了:“以爷爷的睿智,要是不想,怎么可能会被我们坑?您心里也不希望百姓受苦,也不想按照大爷爷的吩咐做,这才会松口答应我们。”
欧阳先生是冷哼一声:“哼,你少来,赶紧走吧,老夫现在也不想看见你。”
欧阳鸣笑了,乖巧的道:“是,孙女遵命。”
是麻溜地走了。
……
顾锦安出了欧阳家后,是一路向着大丰村奔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村里。
村里吵吵嚷嚷的,村民们是把来宣读文书的陈书吏给拽住不让他走,喷着唾沫星子吼道:“陈书吏你不能走,把话说清楚,凭啥要我们多交一倍的税,还要交抗戎税?一人一两银子的抗戎税,你是想吃人吗?!”
陈书吏的一张脸都是村民的口水,袖子都被拽破了,他是扯着自己被拽住的手臂道:“诸位乡亲,不要激动,这是皇上下的命令,某就是个传话的,你们拽着我不放也没用啊。要真不想交这抗戎税,你们去找皇上说去。”
“啊呸,姓陈的,你说的这叫人话吗?皇上在京城住着,我们怎么去找他?”何田娃夫妻是围住陈书吏道:“我们就找你,是你来传话的,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别想走!”
何田娃媳妇更是哭着道:“我们家前几个月才被罚了银子,日子已经够艰难了,再交什么抗戎税,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说着是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诶哟,天老爷啊,老娘不活了,现在就撞死在这里。”
陈氏也很愤怒,朝着何田娃媳妇道:“对,赶紧撞死一个给他看看,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何田娃媳妇一愣,一时间不知道陈氏是哪边的?
陈书吏是看见陈氏就头疼,自打四年前他第一次带着衙役来大丰村收税开始,这个陈氏就跟他扛上了,他来一次她就骂一次,要不是看在秦百户跟罗班头的面子上,他早就治罪陈氏了。
正在头疼间,陈书吏看见自家小厮带着救星来了,立刻喊道:“罗班头,何村长,救命啊!”
“你们做啥子?不是跟你们说了今晚开会再说吗?你们拦着陈书吏是想干啥?陈书吏可是衙门的书吏大人,你们是想被投进大牢吗?!”何村长是气得用拐杖指着村民们骂道。
可村民们太愤怒了,还是抓着陈书吏不松手。
歘一声,罗武是拔刀了,指着他们道:“刀锋无眼,全都让开!!”
这一声吼是骇人十足,村民们见状,急忙松开陈书吏,往后退去。
陈书吏终于得救,是立马躲到罗武身后:“罗班头,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这小命就要没了。”
一群泼妇,抓他干啥啊,都说他做不了主,就是个给各村传文书的小书吏,高级跑腿的而已。
罗武看了陈书吏一眼,对村民们道:“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上衙门去找县令大人,为难陈书吏,不让他离开,只会让事情更糟。”
对于加税的事儿,罗武也是恼怒的,深深觉得这个皇帝他不行,自从景元帝登基开始,西北就乱了,接着他们就开始逃荒,如今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又出了这事儿,这是不想让百姓活啊。
罗武是田福县的班头,时常在田福县各地跑,知道大丰村的日子比田福县其他村子的日子要好过很多。可现在连大丰村的村民都哭天抢地的,其他村子会闹到什么地步,罗武是不敢想象。
“让我们去县衙?那县令大人能见我们不?”村民们问道。
罗武:“不知道,反正去的也不止你们,去的人多了,县令大人总要出来说几句。”
“罗武哥。”顾锦安听到这话,是及时叫住罗武,他身为衙门班头,说这样的话不合适。
罗武看见他平安回来了,是放心不少,对何村长道:“村长,村里的事儿您看着点,莫要让大家伙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来。”
又对陈书吏道:“陈书吏先去我家歇歇,等会儿我跟你回衙门。”
陈书吏带来了郑县令的话,让他们这批衙役立刻回县衙,以防各村村民上衙门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