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三就是冲着顾锦安来的,怎么可能会听徐老爷子的话,是说道:“徐老爷子说的是,不过我们是特地来给顾兄道喜的,想快点见到他,还请您老把顾兄家宅子在哪儿告诉我们。”
又指着自家的管事道:“这位是童家的管事,我让他在这里等着,这样即使顾兄回来,我们也不会跟他错过。”
徐老爷子心下冷笑,哟,小子,挺会说话啊,还有两手准备。可老头子活了一辈子,能被你牵着鼻子走?
徐老爷子道:“何必这么麻烦?再说了,你可是院试第二名,好不容易上了老头子家的门,那能不吃一顿酒席就走?那太失礼了。赶紧的,来来来,跟着老头子进去喝几杯再说其他。”
说着是拽着童三少爷,往宅子客堂走去。
童三少爷心里气得不轻,想要甩开徐老爷子,可徐老爷子就跟背后长眼睛似的,回头冲着童三少爷笑道:“童秀才,您可得跟上点啊,老夫年纪大了,拽着你怕是会摔倒,这老人家一摔倒就得中风,很是吓人的。”
童三少爷是会武的,原本已经要狠狠甩开徐老爷子的手,听到这话,是生生收起力道,不敢再对徐老爷子怎么样。
徐老爷子很是热情啊,把童三少爷他们留下来吃席,还把他们介绍给青竹巷的邻居们。童三少爷就像只猴子一样被人围着看了半天,还有个不知死活的老女人,竟然要给他说媒!
童三少爷看着眼前这个一大把年纪,正在啃着鸡腿,一口黄牙,脸上还沾着饭粒的黑瘦妇人,是差点吐了。
刘文庆赶忙出来道:“汤家丈母娘,我也没成亲呢,你不如跟我说说媒吧。”
汤大民的丈母娘听罢,看向刘文庆,问道:“你可是家里开车马店的刘少爷?”
刘文庆点头:“正是,我们刘家在临河府、湖山府都有车马店,还有两个庄子,家里的日子很是过得。”
可刘文庆家的车马店并不赚钱,两个庄子也小得很,旱地居多,每年的产出只够家里人吃用的,是没啥大钱的,不然他也不会巴结童三少爷。
汤大民的丈母娘倒没嫌弃他,跟刘文庆说起某条巷子的某家姑娘不错之类的。
童三少爷听得很是烦躁,吃了几口菜后,再也忍不住起身道:“徐老爷子,这酒菜也吃过了,还请您老告知我们顾兄家的宅子在哪里?我们恭贺过他之后,还得赶回家待客。”
他也是考上了秀才的,家里此刻定是人满为患,他身为翩翩佳公子,必须得回家待客,不然会被人说一朝得势就张狂。
宋班头收过童家的好处,闻言说道:“徐老爷子,童三少爷是真心想跟顾案首相交,您老还是把顾案首家的宅子在何处,告知童三少爷吧。”
徐老爷子这回倒没有为难,听罢说道:“那成吧。顾家的宅子就在东城的湖水巷,巷子最后一家就是。”
“原来是哪里。”童三少爷很高兴,立刻作揖,谢过徐老爷子后,带人直奔东城湖水巷。
只可惜,湖水巷最后一家根本就不是顾锦安家,而是徐家的另一座宅子。
徐家下人笑得很是灿烂,可说出来的话却让童三少爷想杀人。
那下人道:“我们家老太爷年纪大了,时常记错事儿,他老人家定是把两家宅子的地址给记错了。这里啊,不是顾家的宅子,还是我们徐家的。”
诶,你说巧是不巧?
童三少爷气得发抖,此刻也知道徐老爷子是故意耍他的,怒道:“老流氓!”
竟然敢耍他,等着,以后有你徐家好受的!
其他几位少爷见状,是又累又怕,不敢说话。
童三少爷知道今天是自己的大日子,不能因为徐家、顾家的事儿就在外面闹起来,是沉着脸道:“走,回府。”
大家伙听到这话,是如蒙大赦啊,上了童家的两辆马车,去了童家。
童家已经是宾客盈门,大安正在等着童三少爷,看见他回来后是急忙冲下台阶,道:“三少爷,您可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二爷就得急疯了。老太爷一直找您,让您去招待客人呢。”
童老太爷虽然说了要让童三少爷考上院案首的话,可如今考了第二,童老太爷也没有很生气,是要带着童三少爷去见客。
童三少爷被徐老爷子给摆了一道,心里很是不爽,却只能收拾收拾,去前院招待客人。
不过在去前院之前,他对刘文庆道:“把你家文清堂弟请来,他也算是咱们的兄弟,我考上秀才,理应请他来吃席。”
这话一出,其他几位少爷没觉得有什么,可刘文庆、大禄是差点吓死,三少爷想做啥?这也太大胆了,要是被抓现行,那还怎么活?
可童三少爷已经被气得快炸了,必须找个开心的事情来做,不然他这口恶气下不去,见刘文庆愣住,怒道:“怎么,你是不愿意去做吗?你家的车马店不想要了?”
刘文庆心下一凛,急忙道:“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