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秀才闻言,立刻看向姜氏跟尚元元,见元元只是红了眼眶,并没有掉眼泪,心里很是欣慰,可更多的是心疼,急忙走过来,蹲下道:“元元不用怕,有爹娘跟姥姥姥爷、舅舅们在,没人敢欺负你。”
顾锦安也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元元道:“师兄也会为元元讨回公道。”
言罢转头,看向尚里长,作揖行了一礼后,道:“里长,今天这事儿还望您老秉公办理,莫要让耕读传家的尚家名声坏在某一家的人身上。”
尚里长正高高兴兴的坐在前院客堂里等着观礼,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此刻脸色是阴沉沉的,闻言对着顾锦安点点头,算是回应……又看向尚秀月,问道:“十三家的丫头,姜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尚秀月见尚里长脸色难看,心中害怕起来,先前的嚣张没了,只哭着道:“呜呜呜……族长爷爷,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去找元元玩,可元元不跟我们玩,只跟顾家人玩。”
这话说得甚是委屈,要不是姜夫人亲眼所见尚秀月对元元说出那样的话来,真要信了她的可怜模样。
姜夫人更加生气,眼里已经涌起冷意。这尚家丫头小小年纪就会耍这种手段,元元心思纯善,要是今天姜家不帮着元元把这个尚秀月给打下去,以后仅靠着元元一人如何是尚家丫头的对手?
“尚家丫头,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在冤枉你了?”姜夫人问道。
尚秀月只是继续哭着,少顷哽咽着道:“月姐儿没有这个意思,月姐儿知道夫人疼元元,可就怕被其他姓氏的人给蒙骗了去。”
陈氏是个爱八卦的,她之前也跟着去园子里看了热闹,又悄悄跟着来到前院客堂,原本想要看个热闹的,怎知会听到这样的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明摆着把所有事儿都推到她顾家人的身上,陈氏忍不了了,立刻跳出来骂道:“尚秀月,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心思竟是这般恶毒。我们二十来人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事儿,这才隔了多久,换了一批人你就敢不认账,老娘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丫头,难怪你爹会跟个寡妇攀扯不清,原来是一家子的种都是这个德性。”
又问道:“你爹知道那岑寡妇是干啥的不?说好听点叫寡妇,说白了就是个私娼,跟她滚过的姘头没有十个也有五个了,就你爹傻乎乎的买田地去娶她,你爹这哪是娶小妾,分明就是娶了一顶绿帽子!”
“娶就娶了,谁让你爹爱绿帽呢?可他为了脸面还要摆酒席,还来我们顾氏食铺跟卤味铺子赊账买吃食。”陈氏撒起泼来是荤素不忌,朝着尚秀月吼完后,又对尚里长道:“里长大人,我们铺子可是看在您老的份上才赊账给尚十三的,一共一两六百文钱,您老可得催着他家还啊。”
尚里长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真是老脸丢尽。
顾大贵赶忙冲出来拉住陈氏,骂道:“臭婆娘,你会不会说话?账是尚十三赊的,跟尚里长有啥关系?”
又给尚里长赔不是:“里长大人莫要生气,我家这婆娘全镇人都知道,就是个泼辣不会说话的,您老别生气啊。”
说完掐了陈氏一把,陈氏赶忙给尚里长赔礼道歉:“诶哟,瞧我这嘴巴,今天又没把门,里长大人您别生气,我可没有骂您老的意思,我就是骂的尚十三一家。他家的人都忒坏了,从老到小,没有一个好东西,您老可不能见尚秀月年纪小就给她给骗了,她在园子里说要分尚秀才家家产的话,我们可是都听见了的,上衙门对峙都不怕!”
说完,狠狠掐了顾大贵一把。
顾大贵被掐得差点惨叫出声,心里暗骂:这个臭婆娘,他就是轻轻掐她一下,她掐他却这么用力,当真是小气得很。
“走了。”顾大贵把陈氏给拽走到一边去,余下的是尚家自己的事儿,跟他们没关系了。
尚秀月是没陈氏给骂懵了,此刻回过神来,是指着陈氏哭骂道:“你,你这个泼妇,逃荒来的臭乞丐,你凭啥骂我?”
“住口!一个小辈敢跟长辈对骂,尚家的家风都被你给败光了。”尚里长盯着尚秀月,脸色已经黑透:“十三家的丫头,我最后问你一次,有没有在园子里对元元说过她家无后,要分她家家产的话?”
尚秀月很害了,可她知道这事儿要是承认了,自己定会受罚,因此闭口不答,继续哭着。
尚里长见她不说话,看向其他五个姑娘,问着年纪最大的那个:“老八家的丫头,你说,先前在园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八的丫头跟尚秀月一般年纪,先前在园子里的时候还说过尚秀月是跟着她奶来蹭饭吃的,可此刻却是不敢说实话……尚秀月家的人可是很泼辣的,要是她把实话说了,尚秀月的奶奶一定不会罢休,到时闹到她家里去,爹娘可是要骂她的。
尚老八的闺女不敢说实话,尚老六的小女儿却是敢说的:“族长爷爷,月姐姐先前在园子里说,元元姐家没有男丁,等以后尚叔父死了,她家的家产就会被族里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