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人把这些隐秘漏出来给他们父子知道,是对他们家的信任,他们可不敢坏了这份信任。
罗父听罢,又骂罗武:“给老子懂事点,今晚大家为了你是连冬至都没过好,回去就向你大山叔大山婶道歉,再跪上一天,免得你以后再犯蠢。”
罗武点头,没有任何不满,只求着顾家能让他进家门,见见绣姐儿,莫要拦着他才好。
他转头悄悄看向走在身后的顾锦安,见他紧绷着脸,见他看来还冷哼一声,知道顾家是真生气了,心里很是恼怒自己的愚蠢。要是他能聪明一点,早点看穿夏家夫妻的真面目,也不会有这一番磨难。
不多时,他们走出花厅院子,夏家庄头看见他们,忙道:“你们没把我们家老爷怎么样吧?”
顾家人气势汹汹的,带来的人里还有几个会拳脚的小子,庄头怕老爷会出事儿。
又看向顾锦安道:“安哥儿,我们家老爷可是待你如亲子,你可不能害他啊。”
顾锦安皱眉,说一句:“我爹还没死呢,我不缺夏固的父爱。”
夏家庄头听罢,脸色很难看:“安哥儿你怎能这么说?”
顾锦里腻歪死了夏家人,打断夏家庄头的话:“如今这座庄子是我家的了,看好庄子里的一草一木,要是少了一根草,我要你们赔钱。”
说完,不理会夏家庄头跟护院们的惊骇,招呼着泽子跟邱琅:“走,回家了。”
“是。”泽子跟邱琅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院门口守着,生怕夏家庄头使坏,见顾锦里他们全须全尾的出来了,立刻去驾车。
骡车就在院门不远处,他们为了追上罗武,是直接驾车冲进庄子的。
“东家、小东家上车。”邱琅跟泽子招呼着他们。
“来了。”顾大山应着,跟罗父、罗武上了骡车,又对顾锦里道:“小鱼、慧娘,你们赶紧上琅哥儿驾的骡车,要回了。”
“诶。”顾锦里应着,拉着罗慧娘上了另一辆骡车。
顾锦安见她们两人上车后,这才上了顾大山所在的骡车。
“走了!”邱琅说着,一甩鞭子,驾着骡车奔出庄子。
秦三郎知道顾家人是有话跟罗武说,因此骑马兼带着罗武的马匹往家赶去。
骡车上,罗武低着头:“……对不起。”
砰一声,罗父一掌拍在罗武背上,怒道:“给我挺直腰板说话,我从小是这么教你的?”
心下又叹气,这小子是太在乎绣姐儿了,把绣姐儿放在心尖尖上,是一丝委屈也不愿意让绣姐儿受,这才越来越自卑。
顾锦安看向罗武,他这两年很是学了不少诗词歌赋,上面多多少少都有些关于男女之情的描摹……爱深则气弱,罗武哥对他家大姐就是这样。
可他家大姐要的是什么罗武哥不明白吗?
顾锦安是跟着罗武一起长大的,记得罗武以前是怎么护着他们姐弟的,心里念着罗武的情分,不由得说一句:“我姐只喜欢跟熟悉的人过日子,就算外面再好,再富贵繁华,她也不会喜欢,还有可能因为陌生而害怕。”
要是大姐真的想嫁到富贵人家去,他早两年就会通过郑家、上官家的关系给大姐物色人选。可大姐并不想远嫁,她一直在等着罗武,想嫁到隔壁家去,以后能时常回娘家。
“……对不起。”罗武听得越发愧疚,眼里涌起眼泪:“我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生怕娶了她会把她拘在乡下,让她过一辈子的苦日子。”
罗父听不下去:“你小子脑子怎么这么窄?你不想绣姐儿过苦日子,那你努力拼啊,男子汉大丈夫,还怕拼不出一个前程来?”
骂完罗武又责怪起自己来……也是他的错,为了逃避以前的人跟事儿,一直躲在乡下,要是他这个当爹的能拼出个家底来,武哥儿也不会有这种配不上绣姐儿的心思。
罗父的话并没能让罗武的心里宽慰多少。他拼过了,拼了三年却还只是一个月入三两银子的小班头,三郎却已经是百户。
顾大山很心疼罗武,见他低头掉着眼泪,跟着红了眼眶,拍拍罗武的背道:“别说了,先回家。”
罗武却知道自己有错,不敢就把事情这么揭过,跪在骡车内,对着顾大山磕头:“大山叔,对不起。”
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对不起,可说对不起是最没用的道歉法子。
顾锦安皱眉,把他拽了起来:“坐好,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愧,就该想着怎样才能对我姐好?”
顾锦安虽然念着罗武的情分,可大姐是自家的,比起罗武,他更心疼顾锦绣,因此最后说了一句:“别再让我姐失望。”
罗武点点头,又求道:“到家后让我去见见绣姐儿成吗?”
想了想又道:“不行不行,太晚了,绣姐儿一定早就睡了,明天让我去见见绣姐儿成吗?”
顾大山见罗武这么想着自家大女儿,心里总算宽慰不少:“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