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郎目光幽沉,脸上冷漠无波,用杨老二的衣服擦拭着长刀上的血迹:“该问的已经问出来了,他留着无用,不杀作何?至于解释……”
他看向秦三郎,道:“这种小事,你随便想个理由就能帮我糊弄过去,我何必再缩手缩脚。且你很清楚,杨老二这伙人要绑的不止是顾玉梅,他们还想绑顾锦里姐妹,你不是很在乎那条鱼吗,得知她差点被绑,你难道不想杀了杨二,永绝后患?”
秦三郎脸色沉冷,没有接秦二郎的话,只是上前几步,盯着杨老二脖子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后,把杨老二从树干上解下来,再踹了一脚,砰一声,把杨老二的尸体踹倒在地。
地上的杂草被砸倒一片,杨老二脖子上的鲜血还在流着,不多时就把草地染红一片。
秦二郎见状笑了,收刀入鞘,坐在旁边,等着罗武他们。
秦三郎用半干的野草放火,用烟雾通知罗武他们。
他们追踪杨老二的时候,用一种随身携带的碳灰给罗武他们留下记号,罗武他们一路找过来,跟他们其实隔得没有多远,看见阵阵烟雾后,很快就找了过来。
“这是逃跑的歹人?怎么死了?”罗武翻看着杨老二的尸体,眉头皱得死紧。
其他的衙役也道:“这可是重犯,抓活的比死的有用,如今死了,咱们可就审不了他了。”
秦三郎道:“我们已经审过他了,他把知道的都说了,可他想趁着我们兄弟不备逃跑,被二哥一刀毙命。”
其他衙役闻言,查看着杨老二身上被捆绑的痕迹,以及他身上所受的伤,还有脖子上的那道致命伤,明显是对战之时,被人从正面一刀砍中而死。
“原来如此。”衙役们相信了秦三郎的话。
秦三郎又把自己问到事儿告诉他们,而后一行人抬着杨老二的尸体往县城赶去。
到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许县令心急想要知道指使杨老大他们绑人的背后恶人是谁,是亲自见了他们。
可得知杨老二死后,他惊了:“死了?怎么死了?!”
这死了他还怎么找出背后指使的恶人?
许县令是急得团团转,原本邹家大火的事儿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当初姜县尉也跟他说过,邹玉振跟范大彪的死有蹊跷,可他生怕明少卿来了会责骂他没有把邹家看好,只想着尽快结案。
可怕什么来什么,邹玉振跟范大彪的死还真是第三人所为,如今这个第三人好不容易冒头,线索却这么断了。
“大人且放心,三郎已经问出杨老大他们跟背后恶人联系的地点。”罗武把秦三郎问到的话,细细地给许县令说了一遍:“那人许给杨老大他们五百两银子,说只要抓到我们几家的姑娘,就会把余下的二百两银子给他们,取钱的地方就在禄昌县福锦街一间叫做三水康泰的布庄。”
许县令听罢大喜,可还没高兴多久,秦三郎却道:“大人,那恶人或许不在三水康泰布庄。”
“什么?不在!”许县令听得脸都绿了,不满的道:“这地点不是你问出来的吗?咋又说不在?”
秦三郎道:“那恶人会找到杨老大他们,让他们替自己出面绑人,就是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自己,可他为何又要把取钱的地方定在禄昌县的福锦街,还把铺子的名字说得这么清楚?如此一来,要是杨老大他们失败,他岂不是也要被抓?他没那么蠢,小子料想,他一定不在禄昌县福锦街。”
许县令听得是差点拍桌子骂娘,急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明少卿再过几天就要来了,邹家的案子再不了结,本官可是要吃挂落的!”
秦三郎想了想,道:“大人可以去问问邹江,他在邹家多年,一定知道邹家全部的下人都有谁。”、
又道:“再查查邹县丞经手过的所有户籍。那恶人要是从邹家逃出来的,还能在禄昌县开铺子,他手里定有两份以上的良民户籍,只要找到邹县丞办过的户籍,就能从这些户籍中找到此人的藏身之地。”
为何是两份,因为那人敢留下禄昌县的地址,就证明那个地方被他放弃了,而他敢放弃,定是手里还有其他的户籍。
许县令皱眉:“查户籍,这话是如何说的?”
秦三郎道:“小子在逃荒路上曾经听一些灾民说过,他们原本是奴籍,但逃荒之前找了当地的县丞,偷偷买了个新户籍。如此一来,危难之时就能扔下主家逃跑,而不会成为流民或逃奴。”
许县令是听得脸色青黑,赶忙打断秦三郎:“你说的本官知道了,这就让书吏查找邹县丞亲办过的所有户籍。”
许县令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打脸的很,只因秦三郎说的这事儿不是什么新鲜事,是大楚各地都有的事儿,以邹县丞的为人,也定能做得出来。
许县令灌了一杯浓茶醒神后,立刻让姜县尉去找邹江,询问他邹家下人的事儿。
自己则是带着三位师爷、书吏们去查邹县丞办过的户籍。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