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护很生气,反驳道:“明明是你们冲过来惊到我家小少爷的,你还恶人先告状,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无礼的人。”
“哟,说话还挺文绉绉,啥叫无礼,撞了人还这么狂,赶紧把你家小少爷叫下来赔钱赔礼,要不你们休想离开!”栓大说完,竟是上了骡车,把骡车驾到路中间,把薛老他们的去路给拦住。
阿护见了,气得脸色发沉:“你们太过分了,赶紧把骡车移开。”
栓大嚣张至极:“移个屁,赶紧把你们家小少爷喊下来赔礼赔钱。”
陆家最近正穷,好不容易遇到只肥羊,不宰白不宰,反正这事儿他们陆家以往也是做惯了的,只是这几个月因着那几家逃荒的关系,收敛了不少。
阿护握着拳头,真想一拳砸到栓大的脸上,可他记得薛老的交代,只能忍着怒气,隔着车帘问薛老:“老管家,那边要咱们道歉赔钱,咋办?”
顿了顿,终是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要是不行,咱们就不忍了,我去收拾那狂徒一顿。”
“不成,要是动手,事情难免会闹大。”薛老可不想小少爷去衙门,他想了想,最终决定下去一趟:“你上来看着小少爷,囤子,你跟我过去看看。”
阿护跟囤子虽然心里有气,可还是听薛老的:“是,老管家。”
“薛爷爷。”寿哥儿有些担心,觉得另一辆骡车的人太坏了,他想出去揍他们……小鱼姐姐说得对,他应该练武。
“没事儿,他们不敢把老奴怎么样。”薛老笑着安慰他一句,掀起车帘下车。
栓大看见他们下来了,脸上带着得意,吼道:“你们家的骡车惊到我们陆家的骡车,害得我家老爷受了惊吓,你们得赔礼道歉再赔偿银两。”
薛老看向栓大,见他长得还算周正,可惜身上的粗鄙之气实在是让人反胃。
薛老没理他,直接来到骡车前,对着骡车里的人道:“陆家老爷,请让你家的下人把路让开。”
“呵,把路让开,你们的骡车惊到老夫家的骡车,害得老夫差点被甩出车厢,你们没有赔礼道歉,怎能让你们离开?”陆老爷子说着,掀起车帘,看见薛老的模样后,吓了一跳,这人长得可真丑,脸上都是疤痕。
陆老爷子嘲讽道:“小少爷?这么说来,你是一个奴才,还是个长得其丑无比的奴才,那你有何资格来跟老夫说话,赶紧滚,让你家小少爷过来,这主家的事儿,就该主家来说。”
薛老眉头大皱,盯着陆老爷子看了片刻,只觉得很是脸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发啥愣?赶紧把你家小少爷叫来,赔偿我们陆家五十两银子!”陆老爷子狮子大开口。
薛老摇摇头,这个陆老爷子是钻进钱眼里去了,他没有回去喊寿哥儿,只问一句:“陆老爷子,县丞大人知道你仗着他的名头在乡下讹诈人吗?”
“我虽是不常来庆福镇,却也是田福县的人,知道邹县丞的岳家不姓陆,而是姓洪。”
陆老爷子被薛老说得脸色发青,想要怒骂薛老,薛老已经比他早一步开口:“陆老爷子,我们无意与你家结仇,只是今天之事,错不在我们,而是在你家,你家把骡车横在这里不让我们过去,实属无理取闹,这事儿到哪里去说,都是你们陆家无礼。”
“陆老爷子,我们赶时间回家,请让你家下人把骡车驾走,莫要拦了大家的去路。”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周围已经围了一些赶路的农人,还有一辆牛车停在后边等着,可那牛车的主人知道陆家在乡里的霸道,不敢催促,只能等着。
薛老说完这话,一双眼睛就盯着陆老爷子,他的脸被烧伤,本就恐怖,这般冰冷的盯着人看,把陆老爷子吓得不轻,生怕这个丑八怪会掏出刀子来捅他一刀。
“哼!”陆老爷子放下车帘,在骡车里坐了一会儿,扬声冲栓大道:“赶紧回去,在这里跟这等奴才浪费时间,不嫌跌份吗?”
栓大愣住,啊?这就回去了,银子还没宰到呢。
栓大很是心疼没有宰到的五十两银子,可陆老爷子吩咐了,他只能照做,灰溜溜的上车,把骡车给驾走。
薛老见他们走了,这才上车:“阿护,走。”
“诶。”阿护笑着,驾着骡车离开。
寿哥儿看着薛老,眼睛亮晶晶的:“薛爷爷好厉害。”
囤子也道:“老管家确实厉害,只说了几句话,就把那不讲理的陆家给说走了。“
说来陆家也是不要脸得很,明明是陆家差点撞到他们,还反过来管他们要赔偿,就没见过这样的。
薛老笑了笑,对寿哥儿道:“这是小少爷的祖父教老奴的。”
寿哥儿听得很高兴:“是祖父教的,祖父真厉害。”
薛老见他感兴趣,趁机跟他说了一些傅家老太爷的事儿,直到寿哥儿困得睡着,他才停下,想起陆老爷子……
他看见陆老爷子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