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陆德柱的媳妇跟两个儿子还没起床,就被冲进屋子的一群衙役抓住,用绳子捆了起来。
陆德柱的媳妇葛氏尖叫道:“你们是谁?快放开我们,我们没有犯法,我们是陆家人,是邹县丞的亲戚!”
陆德柱的大儿子陆进财也喊道:“我们是邹县丞的亲戚,你们赶紧放了我们,不然县丞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砰——
一名衙役对着陆进财的心口就是一脚,骂道:“呸,邹县丞不会放过我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邹县丞就算是猪脑子也不可能为了你们来找我们的茬!”
陆进财被当心踹了一脚,疼得蜷缩在地上,不断哀嚎着。
葛氏吓得脸都白了,先前的嚣张没了,哆哆嗦嗦的对衙役们道:“差,差大爷,你们息怒,息怒啊。”
陆德柱的二儿子陆进金比较聪明,见自家大哥被打后,不敢瞎叫唤,而是在这群衙役中扫视一会儿,目光落在衙役班头上,对他道:“这位差爷,是不是有啥误会?我们家可都是良民。”
陆德柱跟葛氏一共生了两儿四女,四个女儿是养到七岁就给卖了换钱。他们家这些年来,除了偷鸡摸头,帮着陆家做见不得光的事情赚钱以外,就是靠着卖女儿过活。
家里有田地,却不怎么侍弄,那地里的荒草长得比庄稼还高。
“良民?”杨班头笑了:“一家子合伙偷牛、偷猪、造谣讹钱、到那些死了爹、死了男人的妇孺家作恶,欺负女人,这叫良民?老子去你娘的良民!”
杨班头拿过一名衙役手中的大棒,对着陆进金一通猛打。
梆梆梆!
把陆进金打得头破血流,嗷嗷叫着求饶:“差爷饶命,差爷饶命啊。”
可他越是求饶,杨班头打得越凶,把陆进金打得差点晕死过去。
打完陆进金,又打陆进财跟葛氏,把他们母子三人打得惨叫连连,头上脸上身上都是伤。
杨班头会这么生气,全因他们昨晚连夜审了陆德柱,得知陆德柱一家不但在二十多年偷过何村长家的牛,在十五年前祸害过一个姑娘,还在最近十年,断断续续的祸害过四个姑娘,有一个竟然还是同村的,简直是丧尽天良!
剩下的三个是外村的,是陆德柱没钱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娶媳妇,便带着儿子们去附近的村子游荡,等儿子们看上哪个姑娘后,便趁夜去姑娘家,把姑娘给祸害了,想着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不用他们家花钱,那家人就会求着他们把姑娘给娶了。
陆进财的媳妇就是这么娶回来的,但陆进财不是个东西,用下三滥的手段把媳妇娶回来后,觉得没新鲜感了,便天天打媳妇,直接把媳妇打得小产。他媳妇受不了,自己跑了,如今也不知道到去了哪里,总之没有回娘家。
剩下那两个外村的姑娘虽然被祸害了,但家里人疼女儿,在陆德柱家去闹的时候没把女儿嫁给他们家,而是把女儿送去亲戚家,最后把女儿远嫁。
杨班头他们得知陆德柱家做下的龌龊事,是气得差点没把陆德柱当场打死,他们问出陆德柱的媳妇跟两个儿子也参与这些事情后,天不亮就坐着马车赶来抓人,直接把葛氏母子三人堵在家里。
葛氏听到杨班头的话,知道大事不妙,赶忙哭道:“差爷,差爷民妇冤枉啊,那些恶事都是陆德柱父子三人做的,民妇是一点也不知情,您抓错人了。”
葛氏能跟着陆德柱过日子,本身就是个狠心的,见事败了,便把责任推到陆德柱父子三人的身上:“抓他们,抓他们,把这两个小畜生抓走,民妇是什么也没有干,真真是冤枉的。”
陆进财听到这话,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老娘,吼道:“娘,你说啥呢?我们可是你亲生的儿子!”
葛氏涕泪横流:“儿啊,你们虽是娘亲生的,可你们造孽了,怨不得娘,老老实实的跟着差爷们去县衙,安安分分的坐个几年牢,娘等着你们回来。”
什么亲儿子不亲儿子的,陆德柱的种能靠得住?还不如把他们父子三人都抓了,她有私藏的银子,又有家里的田地,到时候买个下人,捏着下人的卖身契,下人不敢不给她养老送终。
葛氏想得挺美,可陆进金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直接对杨班头道:“差爷,别放过这个婆娘,我爹做的恶事,她都知道,还帮着我爹去买药,祸害人家姑娘,她就不是个良家农妇,比老鸨还毒。”
“陆进金,你个畜生,连你亲娘都冤枉,我掐死你!”葛氏目呲欲裂,没想到自家儿子会反咬她一口。
陆进金冷笑:“你都要把我们送进牢里了,我还跟你客气?别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要坐牢大家一起坐!”
陆进财也是个没良心的,听到自家二弟的话,立刻梗着脖子道:“对,你别想自己脱身,要死一起死!”
葛氏听到这话,气得差点厥过去,大骂陆进财、陆进金:“畜生,白眼狼,老娘生养你们一场,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