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吗?” 四皇子府内,北冥异坐在桌边,身前跪着数名黑衣人。 “你们确定,她便是途首?但她的年纪……” “确实无误。”其中一名黑衣人俯首答道:“十八年前阎王鬼途被前任恪命司联合外人攻破,现在的途首继任时,还是一名幼童,若非如此,我等也不会另谋出路。” 北冥异:“嗯?你们进入海境,原来……” 那黑衣人将头伏的更低:“是,当年阎王鬼途甫经巨变,新上任的途首又任性妄为,我等早有离开之心,海境便是当时我们最好的机会,所以有相同意愿的同志也都在这件事上出力,最终促成阎王鬼途参与到海境纷争,殿下便是我等的明主,两年前我们已经向殿下表明过决心了。” 北冥异:“两年啊……两年前我指使你们追杀途首特使,但是失败了。” “关于这件事,虽然不知为何,但途首没查到我们身上。”那黑衣人有些不解的道:“特使真眉,两年前逃过死劫,但这两年间也不知去了何处,最近才回到组织,两年前的事情也似乎全忘了,途首并未发出追查的命令。” 北冥异:“嗯……既然她当年接任时尚且年幼,近二十年过去,你们如何能认得出她?只凭外貌的话,似乎人族白发之人也有许多吧。” “殿下有所不知,途首体质特殊,先天不足,虽然天生白发之人许多,但双眼只剩血色、畏光,体质又特别虚弱,便极为罕有,这种形貌加上年纪,唯有途首无误。” 北冥异:“既然如此,她又是如何能坐稳途首的位置?” “阎王鬼途当中,以毒术论高低,途首虽然先天虚弱,但在用毒这件事上……不光是对毒性了解无人能出其左右,下毒的手段更是神鬼莫测,若是在岸上,我等一齐发难,也恐难近身。” 那黑衣人顿了顿,又道:“但在海境,情况就大为不同。” 北冥异:“哦?你是指……鲛人……” 黑衣人肯定道:“途首最为可怕之处,便是在于对毒的运用,但鲛人一脉对毒物抗性极高,失去了用毒的优势,即便是途首也脆弱的如同稚童。” 北冥异:“但可惜,还不能确定她的生死。” 这些阎王鬼途的人,奉北冥异命令关注俏如来一行动向,这才发现那位俏如来作保的竹桃姑娘竟然就是阎王鬼途的首领。本想在边界动手,却不料遇到无根水天灾。 这些人终究非是鳞族,面对无根水翻覆只能优先自保,但在他们动手的过程中,却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同时选择了动作。 目标竟也是同样的人。 北冥异:“她的下落……” 黑衣人:“我们会继续调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北冥异:“还有另一方人马,也要关注,不过重点还是途首,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海境。” 黑衣人:“是。” —————— “阎王鬼途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履行约定回来的雁王,在竹桃居住的偏院堵到了人。彼时竹桃正在细细擦拭两枚九寸有余的长针,也不知平时是将这些东西放在了哪里。 “背叛阎王鬼途,自然只有死路。” “是背叛阎王鬼途,还是背叛恪命司?” “这有差别吗?” “那鸩罂粟呢?” 雁王的话题突然跳跃,明晃晃不怀好意。 竹桃笑了,眼睛都笑弯成了两弯新月,血色的眼珠幽幽冒光。 “假如……有那么一个人,悉心教导你三年,数次救你于危旦……然后三年后的某一天,他突然把你全家祭天……上官鸿信,你会如何待他呢?” 雁王:“……” 好了,现在雁王知道鸩罂粟拼命隐藏并为之愧疚的秘密是什么了。 但看上去,这个秘密并没有暴击到竹桃,倒是对雁王进行了强力且有效的精神打击。 ——原地自闭。 上官鸿信当晚就梦见了默苍离,以至于次日早上起来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精神不振。 他甚至茫然地睁着眼睛坐在床边好一会儿,耳边回荡着深埋记忆中的那些人的声音,父亲,小妹,比鹏,还有羽国内乱时连绵不休的战戈之音,以及钜子舌穿脑的无情coo。 等他好不容易从那些纷杂的记忆中脱身,刚出门,就看见隔壁院子一抹白影翻墙而出。 雁王:“……” 因为鳌千岁的热心,竹桃现在就住在他隔壁。 纵然刚刚好奇嘴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