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竟然如此心疼地望着那个小倌! 妶掌柜跟在家主身边十年了,还从来都没见过家主对哪个男子这么上心。 妶掌柜凑近了些看。 这小倌长得很是……无辜。 妶掌柜阅男无数,家里共有三十二个小侍,睡一个月都不重样,可见着面前这个,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词。 无辜这个词,怎么都不该出现在南风馆这个地方,很是突兀,但放在这个小倌的身上,却很合适。 “贵客是喜欢盈盈吗?”老鸨在一旁适时提醒着。 姜娴还捏着小倌的掌心呢。 “赎了,小妶你把他的账结了。”姜娴牵起了小倌的手就要带走,她惦记着掌心的伤。 这小倌都掐流血了,得赶紧回去给他上点药,早治早好,省得连累自己掌心疼。 妶掌柜很是震惊,家主这是开窍了? 老鸨呼喊:“贵客,盈盈的卖身契还没拿走呢。” 姜娴头都懒得回,随口说:“撕了吧。” 妶掌柜摇头感叹,这就是色令智昏!她接过了那小倌的卖身契,帮家主先收好。 姜家的马车就停在门口,姜娴拉着盈盈上了车。 盈盈一直咬着唇,低头垂着眼,跟着她走,一言不发。 马车里,姜娴从小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用帕子蘸了水,再拉过盈盈的右手。 他的右手还是紧紧地攥着呢。 “松开。”姜娴急切地说。 盈盈缓缓张开冰凉又僵硬的手指。 姜娴用帕子轻轻擦拭他掌心的四个月牙小伤口。 当水触碰到伤口时,盈盈“嘶”了一声。 姜娴感同身受,她也感受到疼了,她连忙吹了吹他的掌心,柔声说:“我轻点。” 盈盈咬着下唇哭成了泪人,他透过被泪水打湿的视线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她是姜家家主,是第一富商,全城没人不认识她。 可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给我赎身,连手上这么小的伤口,她都关心。 姜娴擦干净了血,将他的小手放回他的腿上,嘱咐:“伤口流血了就不要再碰了,也不许再掐掌心了,等回了家再给你上些药。” 姜娴嘴上关心,可心里觉得他真麻烦。 叶牧牧被那么粗的大铁链子锁着也没流血,姜年年上吊勒晕了也没流血,这位才一见面,就把手心掐流血了。 好疼。 等姜娴将帕子随手放在小桌上,才一看过去…… “你……你怎么哭成这样?” 姜娴见过叶牧牧哭成一大团,见过姜年年哭得噼里啪啦掉泪珠子,而这个哭包,比那两个加起来还能哭! “大恩大德……盈盈无以为报……只能好好服侍恩人……”说着,盈盈就开始宽衣解带。 姜娴脑袋嗡的一下,干什么?! 姜娴现在手疼,而且被姜年年闹了一天,虽说这个小哭包长得十分可爱貌美,最重要是很无辜动人,让姜娴想起缩在街边广告牌下躲雨的流浪小猫。 但是,她没心情。 “穿上。”姜娴的话才说出口,这小哭包都快脱光了。 姜娴一只手拉起他的衣裳,另一只手钳制住他的右手,声音提高几分:“你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等马车到家,我带你去上点药,别的事你先不要想了,记住了吗?” 盈盈歪了歪头,眼泪顺着半边脸颊流淌下来,他带着哭腔问:“恩人嫌我脏吗?我还是初次……” “停!打住,快到家了,先回家再哭。”姜娴不光感受到手心在疼,她感觉耳垂也疼,不知道这个小哭包的耳朵怎么了,总之先回家。 “家么……”盈盈低声重复了一句,移开视线。 马车到了,姜娴先一步下车,却不见小哭包跟下来,她又掀开车帘,说:“到家了,下来。” “我……”车里传来了为难的哭声,“我哭得脚麻了,起不来。” 姜娴倒是来了兴趣,因为她没感觉到脚麻,那就说明,这小哭包说谎。 不过,姜娴并不打算戳穿,她将小哭包抱下了车。 盈盈搂着姜娴的脖子,将哭花的小脸埋在她的身前,任由被抱进府里。 姜娴一边往自己的东院走,一边对系统说:“介绍一下三号男主。” 系统:【三号男主,嬴盈盈,16岁,三日前被小爹卖进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