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拿了匹鲜亮的玫瑰红底银梅提花的上好软缎作回礼:“这料子正适合你们小姑娘穿,整一匹的软缎,刚好够你们三姐妹从头到脚做两身衣衫。我原说过年时回乡再捎给你们,既你们今儿过来,那就自己带回去。” 这一整匹的软缎,可比一条鹿腿价值高的多。 七寻哪里好意思收? 秦氏笑道:“还和五婶客气起来了?我娘家嫂子的娘家是开绸缎铺子的,我这也是白得的东西,又不曾花银子。长者赐不可辞,你只管收下。之前昊儿不是说给你五叔送虎骨酒的么?那一坛子虎骨酒还不值这一匹料子钱?” 秦氏原还想买些点心叫七寻捎回去的,不过小五爷给她买了,她便作罢,只又拿了一套蚕丝棉作里的富贵花绸缎棉衣给七寻:“这是给老太爷做的,你帮我捎回去,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过些天,老太爷就能穿上。” 交待完事儿,又嘱咐七寻兄妹得闲来玩。 七寻一一应下,这才跳上驴车,和叔婶堂弟告知,往铁匠铺去。 朱家巷的朱家铁匠铺离的最近,便先去了朱家铺子,七寻需要的构件,看着是小东西,但对工艺的要求可不低。朱铁匠看了构件图便皱眉头:“东西虽小,但忒费工,想做出符合小娘子要求的,且得精打细琢,这工钱可不少。” 七寻笑道:“只要你能做出来,工钱必少不了你的。但若是成品不合格,我是不会付帐的。” 朱铁匠两眼一瞪,你可以侮辱我人长的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手艺活。 “哼,我还没见过我老朱打造不出的东西。你这些小玩意儿虽难,除了正德街老赵那狗东西,满临江县,也只我老朱能打造。我老朱会把东西给打造坏了?行了,赶紧付五百文定金,余下三两银子,七日后你来取件时再付,不合格不收你银子!你这小娘子,可真不会说话!” 七寻才不管他的抱怨呢。 付了五百文后,被人家朱铁匠挥手就赶出了铁匠铺,她也不介意,只在门口往里喊:“我那图纸你可不许外泄呀。” 小五爷听她这话,一把揪着她衣领往出拎,这孩子存心气人的么? 人家老手艺师傅了,还能没点职业操守?不经原主同意,谁敢把人家做的东西外泄或者仿做?传出去,这往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生意人,虽趋利,但也是最守承信的群体。 小五爷都怕人家朱铁匠跑出来捶这死丫头一顿。 东西能做,七寻心情挺美,但被小五爷在大街上拎着脖子,感觉就不那么美好了,哼哼了一声表示抗议,这才被小五爷放到地上。 她怕构件图纸被人看出来用途,再泄了纺车和织车的造法,因此两种车型铁件部分的构件图是被她打散了放一起的。在朱铁匠这里,做的也只是其中的一半。另一半,还得去赵家桥那边的正德街找赵家铁匠铺给做。 不过有了朱铁匠的话,她现在倒不用担心赵家铁匠铺做不了这些构件。 很快到了赵家铁铺,那赵家铁铺的赵老师傅倒是认识西码头的名人晏鸿宇:“今儿什么风,怎么把晏五郎你给吹来了?” 晏鸿宇笑着打完招呼,才道:“我侄孙女儿要做几样小玩意儿,东西不大,但对手艺要求却高,满临江县,除了赵老师傅您这,谁也做不了,这不,我就领着小丫头来找您帮忙了么?” 说着又示意七寻把图纸给人家看。 赵老师傅接过图纸一瞧,惊讶道:“别的不说,光这手画功,就见功底。哦,这东西确实对手艺要求不低,行,我倒是真能做。手工钱嘛,有你晏五郎的面子,我便给个实在价,连着原材料,三千四百文钱。大概六七天就能做好。到时你们来取。” 倒比朱铁匠那里便宜了一百文。看来还确实是给了小五爷面子的。 晏鸿宇也爽快:“那成,先付你五百文定钱,七日后来取货再付余款。您可得精细些,定要把东西打制的合这要求,但凡误差一丝儿,那都用不上,回炉可就浪费了您几天的功夫。” 赵老师傅摆了摆手:“我做了一辈子的铁匠,但凡应下的,就没坏过事儿,且安心。不合你要求。回头我重新给你打造,且不收你工钱。” 两下里交接完银子,晏鸿宇便带着人往西码头去。鱼和酒都得在码头买。 码头不缺酒坊,方便运输不说,码头往来客商多,也是最好的销售场所。 倒是猪肉,晏鸿宇让他们别在县城买了,晚上买不着新鲜肉,且这也没到开晚市的时辰。 好在酒买的顺利,除了价格高让人有些肉疼。 十斤一坛的酒,买了四坛,一共花了十二两银子,算起来得三百文一斤。关健是这酒在七寻看来,和酒酿真没啥区别。 等到晏鸿宇派人找到已经回程,且捕了大鱼的鱼家,便领着人去了。 让七寻惊喜的是,不只有十来条二十斤左右的大鱼,还有三斤左右的花鲢,河虾也足有五六斤。草鱼和鲤鱼也有不少。看样子这家鱼家今儿收获不错。 七寻挑了十条大鱼,花鲢和河虾全要了。草鱼和鲤鱼各要了六条,其中大鱼六文一斤,草鱼和鲤鱼皆五文一斤,花鲢七文,河虾十五文。算下来,一共一两三钱半银子,猴哥哥利索的付了银子,晏鸿宇着人找了两木桶来,把买好的鱼虾好:“这般运回去,还能养些日子再吃。” 驴车本来就不大,装了这么些东西,挤的人差点没地儿坐。晏鸿宇不大放心:“要不,我找辆驴车来,送你们回去?” 猴哥摆手:“您忙您的,有小寻坐的地方,回头我赶车,路叔坐车辕上就成。” 路叔对他赶车的手艺放心的很,笑道:“小五叔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