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太反人性了。”袁安卿又说。 小男孩觉得袁安卿说得真对:“是吧!这种地方就应该彻底消失!” 袁安卿蹲了下来,与男孩的视线持平:“我倒没有这么讨厌学校。” 小男孩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次次都考满分。”袁安卿说,“老师们都很喜欢我,我去办公室他们还会给我糖吃。” 小男孩睁大了双眼却一言不发。 袁安卿又说:“我那个时候也很烦躁,因为总有老师凑到我跟前来逗我,撺掇我在六一儿童节表演个人节目。” 小男孩开始抠手了。 “每次国旗下讲话都是我,我都腻了。”袁安卿说到这里又问对方,“你是因为这些而讨厌学校的吗?” 小男孩也讲过话,只不过是在厕所门上涂鸦被抓典型之后的检讨。 “你为什么不出声?”袁安卿问他,“是因为性格腼腆吗?” 小男孩:“我……” “我其实觉得每次考试既然都能满分就完全没必要做额外的家庭作业,你说对吧?” 小男孩这次是彻底没声了,他憋了半天,最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呜咽。 “小学考满分很简单的。” 小男孩的眼泪掉下来了。 “啊。”袁安卿眉尾微抬,“他身上的气息散了。” 涂宏宇心情复杂,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袁安卿也确实成功地安抚了那孩子:“额,那,那我先把他带走。” 浊凑近袁安卿的耳畔:“你都不会安慰人的诶。” “我会。”袁安卿垂眸,“如果要安慰的话,我可以告诉他多去看看身边的人事物,不要将思维困在这一隅之地。” “但是你没安慰他啊。”浊看着那小孩,对方已经晕过去了,而他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 “我为什么要安慰他?”袁安卿反问。 如果他安慰,那么那股怨念很可能打蛇随棍上,不断地倾泻直至彻底消散。这对这个孩子来说可能是温柔的方式,但对袁安卿的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友好了。 还不如选择一个让袁安卿舒服的方法。 那股怨念不是在爆发之后消散,纯粹是那股怨念不想再和袁安卿扯下去了,再扯下去难受的只会是对方自己。 不是不能安慰,纯粹是不想安慰。 “我救他,但我没必要去喜欢他。”袁安卿眼中的金色再度收敛,在昏暗的光线下变成了深沉的黑。 浊身后的尾巴尖甩了甩,他咽了口唾沫:“你性格好烂哦~”但是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