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很多,把你推下去容易,但再想迈上来...却很难。 回去的路上两人均是沉默,直到站在房间门口。 罗成说:“明天中午走,我来喊你。” 梁韵点点头,“好。” ...... 青灰色卫生间呲呲啦啦的响着淋水声,男人站在淋浴头下,密密麻麻的水珠从极短的黑发中穿过。 顺着眉骨,鼻梁,下颌往下滑落。 暗灯下,使得古铜色的胸膛镀上一层暗弱的烁光,背脊宽厚,坚实劲力,罗成仰头,搓了搓脸上的水,抬手摁掉开关阀。 从卫生间里出来,浴巾低低的围在胯上,上半身还在赤.裸着滴水。 罗成约莫洗了一刻钟,比平时洗的细致了不少,往后几天的住宿环境没这么舒服了,沙漠里更是,难得搓的认真了点。 他一手在短发上胡乱的摩擦,一手去给另一方的男人回消息:我没时间,不在□□旗。 罗成继续擦头。 那头说:不碍事啊,又不是没去过,就连搁钥匙的地方我都知道,顺着铁栏底下往左摸,花盆下面压着就是。 罗成一只手打字,回的慢:你他妈闲的,不干活了? 那头嘿嘿笑:我是老板,干屁活。 罗成没跟他废话:再说一遍没时间,别做无用的功夫,我就在这哪都不会去。 那头急了,从床上跳下来,立刻按了个视频。 罗成没理,抬胳膊将手机扔到床上,扯掉浴巾,套上内裤,前身那块勾勒出硕大有型。 彭致垒不死心,嘀咕着,“呵,就这么点能耐。” 不接再打。 “操!”罗成气急,接听:“你他妈真是闲的。” 见他接了,彭致垒才放心的往床上一躺,“你要是真嫌烦,就回来,别让我一遍一遍的催。” 床靠背是皮质的,罗成倚上去,从床头烟盒里晃出一跟烟。 屋内没开主灯,只剩卫生间的那盏暖黄光浅浅照着。 啪的一声,打火机亮起。 罗成说:“忙,没时间。” “你忙什么,你说你他妈忙什么?”彭致垒恨他这死气沉沉的样,咬牙切齿,“大好年华白白浪费在那,你难道要开一辈子车,送一辈子货?” 罗成看着指尖燃烧的烟,沉默了半响。 彭致垒意识到情绪有点过了,缓了口气,声音低了:“回来吧,真的,你总带着执念,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到头...” 手机放在被子上,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脸,留着墙顶映在屏幕里。 “说话。”彭致垒喊,“死了?” 罗成瞌上眼,哑着嗓子,“六年了,大彭,这六年我没有一天不想她们,都留在这了...我有什么资格回去。” 彭致垒有一会儿没吭声,他了解罗成,他恨自己,他也原谅不了自己,所以他只能用麻痹来虚混往后的日子。 罗成没顾他的沉默,好像只是想找个从始至终都见证过这件事的人说说话。 他吐了口烟,白雾徐徐往上爬。 “有时候想...要不是我死活不听话,她们怎么能白白丧了命。”罗成说:“如果当初我也...” “罗成!”彭致垒喊住他。 罗成从不会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他也不习惯把伤口露出来让人观赏,但找了五六年的凶手,终于有了头绪,这种心境是不一样的。 彭致垒小心开口,斟酌措辞:“可结果不都定了?叔和婶子,还有小娜,她们要是还活着,看到你这样,还能安心吗?” 楼上传来板凳摩擦声,等安静下来后,他又听到他说。 “你不能总是活在过去,这话说过八百遍了,我他妈都烦了,每次去找你,你就搪塞我走。但罗成,结局已经定了,谁也没想到小娜她们会遭到这种意外...” “那不是意外。”罗成沉声说。 “什么?”彭致垒没听清。 罗成沉沉地吸了口烟:“大彭,那不是意外。” 彭致垒迟两秒:“什么意思?” 罗成语气平淡,说:“我有我的安排,你别问了。” 彭致垒听他声音冷静的不寻常,努力去辨他话里的意思。 半响,他忽地悟出什么,“你想干什么,你他妈别胡来,警察都结案了。” 黑暗中,罗成嗤笑一声,轻浮,阴冷。 “他们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