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拉着芍药跑出好远,仍有几分惊魂未定。
她扶墙喘气,拼命摆手:“不行了,让我缓会儿。”
桑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见芍药唇色苍白,想来是吓得不轻,顿时萌生出几分愧疚:“抱歉啊芍药……”
要不是她考虑不周,好心办坏事,也不会把她牵扯到这种麻烦里。
“哎哟,和你有什么关系。”芍药直起身,语气可惜道,“就是可惜那根簪子了。”
那种局面,两人哪敢和寂珩玉要簪子。
她又是惋惜又是心痛的表情让桑离忍俊不禁:“没事,回头你再从我那里挑一根。”
芍药闻言脸色大变,“罢了罢了,仙君送你的东西,我可无福消受。这次幸好仙君出面,不然我们真的掰扯不清了。”
天阁弟子就是一群扫把星,谁缠上谁倒霉。
桑离笑出声:“我是说你从我的首饰里挑,或者再有机会下山,我买一根新的送你,但是肯定不会有先前那根好,你可别嫌弃。”
这话说得芍药心里暖烘烘的,拉住她的手:“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怎会嫌弃。”
说完又想起什么,一敲脑袋——
“光顾着和你说话,我还要去观星台一趟,回头见啊阿离。”芍药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工夫便就忘了先前的恐慌,她对桑离挥手告别,扭头直奔观星台。
桑离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见不远处迎来一道熟悉碧影。
——司荼。
恶毒神女又缠过来了。
她的脸色红白交错,想假装没看见自是没可能,最后硬着头皮行礼:“阿离拜见神女。”
司荼下巴微扬,步伐如火,雄赳赳的样子神气十足,倒是应了芍药那个比喻——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司荼不多啰唆,了当质问:“难道你四处和人说,东西是寂珩玉送你的?”
桑离心里头苦啊。
她发现自己穿越到这里不是保命来着,是给自己找祖宗来的,一个两个都是她祖宗。
她苦着一张脸:“是误会。”
司荼不依不饶:“什么误会?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桑离开始在脑海中编织语言,旋即下一瞬,司荼便别开头:“算了,我不想听你解释,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东西。”
桑离:“……”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司荼一双小眼神偷摸打量着桑离。
越看越觉得奇怪,簪子明明不是寂珩玉送的,寂珩玉却答应下来了,虽然被冒名顶替让她很不爽,但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这说明两人有猫腻,以后有很大的可能性腻味在一块,只要他们腻味在一块,以寂珩玉的性子,肯定会主动退婚,也免得她辛苦了。
司荼缓和了脸色,又注意到桑离手上的报名签,“你要参加择选?”
“嗯。”桑离不有隐瞒,“我想进入伏魔宫。”
伏魔宫啊……
司荼不禁对她高看几分。
她可听说过,那地方压根不是人待的。
司荼忍不住道:“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抱负的。”
桑离干巴巴地笑了笑,本以为她是在冷嘲热讽,谁知接下来就听她说:“对嘛,既已修得仙体,就要大展宏图,一直当个婢女有什么意思。”
司荼的母亲荒水圣女是守护四海的水武神。
未遇到父亲前,她骁勇善战,有多少魔神只要听到她的名号便浑身战栗,不战而败。
只是可惜……一个男人让她失去本性,彻底沦为爱情的阶下囚!
最后还凄惨地死在不坠海,连一点体面都没有留。
想到母亲,司荼心中酸楚。
她很快走出这种难过的情绪,一把搂住桑离脖颈:“但我不是吓唬你,上重十二宫,每个宫门的入门考核都分外严格,更别提这归墟海。”说着话头扭转,“怎样,要不要和我组队?”
桑离眼皮子狠狠一跳,完全搞不清楚这恶毒神女要做什么。
她不是讨厌归墟讨厌得紧,恨不得连夜跑出十万八千里。
当寂珩玉的属下?和她一起?
桑离拉开司荼的胳膊,讨好地笑了笑:“神女您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配不上你的。”
司荼气鼓鼓地鼓起腮帮:“不让我和你一起,却让寂珩玉顶替我,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桑离无奈,这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说啊,你有什么意思?”
桑离气势越发微弱:“……我没什么意思。”
“你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意思??”司荼不住逼问,势必要从她这里要出个意思。
桑离紧抿嘴唇,选择闭嘴。
——她说不过神女。
见孩子一副受惊的可怜相,司荼也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然而在这满是歪瓜裂枣的归墟宫里,桑离是她唯一的选择和出路。不管是从相貌还是从机灵劲来看,她都是最合适的那个。
桑离沉吟:“神女,你若和我组队,便就要和我一起加入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