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乔方语又沉默很久,许惩没有催,直到从女孩细若蚊蝇的话语间听到了一个名字。 “乖。”许惩微微勾唇,语气仍然柔和,伸手安抚般揉了下乔方语的发顶,目光中却闪过了一点寒芒。 这个人他记下了。 这笔债,小姑娘不想讨,他可咽不下。 “你、你不要去找别人的麻烦。”乔方语哭也哭过了,被许惩一激,之前压着的委屈也爆发了出来,后知后觉地只感觉丢人。 她不敢抬头,哭过的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实在丑得可以。 乔爷爷去世之后,她就几乎没掉过一滴眼泪了,哪怕是得知奶奶病情恶化的时候,在林医生的面前,她也只是长久地沉默,等她调整好情绪,还能够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这好像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哭得这么放松,幼稚得像个小孩。 她明明经历过许多比这过分得多的事情,却偏偏在这一次,在许惩的面前,她感到那么委屈,委屈到只能够用哭来发泄情感。 “对不起。”乔方语说。 “我说过,你在我面前,没必要那么客气。”许惩说。 “……”乔方语仍旧埋着脑袋,“那谢谢你。” “这个也不用。” “你不要去找他麻烦。”乔方语声音闷闷的,“我会愧疚。” “哦——”许惩的心情在听见后半句的时候意外好了几分,语气也提了提,调侃道:“所以,是心疼我,不是同情他?” “嗯。”乔方语点了下头,她的头发软,一晚上又跑又吹的,再加上许惩刚刚揉的那几下,蓬乱地卷翘着,看起来软茸茸的。 许惩满意地又伸出手想揉她脑袋:“不错,这‘哥哥’没白当。” 不过,他手还没碰上,屋内的灯“啪”地一声就灭了。 乔方语吓得一哆嗦,许惩皱眉,站起身沉声道:“你呆着别动。老房子,可能电阻丝熔了。” 迈步时却感觉到一点轻轻的力道攥住了他的衣角。 女孩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刮擦过心上。 乔方语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好黑……” “你可不可以,等一下再走?” 许惩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攥住了。 那么轻,却那么紧。 心跳都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