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乘着夜色披荆斩棘而去。 手刀在身前砍着矮小的植被,坡实在是太陡了,他走得困难,那妖女说跳就跳怎么不怕被那些带刺的植物绞死,很快,他捡到一片红色的长羽毛,是狼女羽衣上的。 她落下的地方就在这附近,跑动一定会留下痕迹,他把羽毛夹在腰带上,手刀横在身前,屏息聆听附近的声音,只有聒噪的夜莺。 正当他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躲藏在他身侧灌木下的女子突然扑了出来,他被撞倒在地同时被她准确卡住了脖子,手上力量大的惊人。 一来就是你死我活? 他的刀脱手了,想要去抽箭筒里的箭矢却不能动弹。 狼女眼里的冷光乍现,用尽了纤长身体里的所有力气。 他猛地抬头,额头用力撞向对方的鼻子,狼女吃痛滚向一边,鼻血流进了嘴里,她立刻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子,再次扑向比她高大许多的袁千浪。 两人抱合在一起,沿着陡峭的山势翻滚下去,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勾破,皮肤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却也不愿意放开对方。 这妖女果真是疯的,想要同归于尽? 伴随着一段忽如其来的失重,两人一同坠入水中。 是河吗?可他们明明在山上啊。在四面八方涌来的冰凉刺骨中,他想控制身体浮出水面,却被妖女牢牢缠住不能动弹。 难道要在一座山上被淹死? 他在水里和妖女对抗,体力消逝得极快,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洞口,透进今夜明亮的月光,光柱里满是漂浮的小虫,星星点点。 是个溶洞呢。 他被拖出水潭,躺在冰凉光滑的石头上,热症还未完全好,又呛了水,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上全是荆棘划开的血口子,衣服也勾成了一片片。 勉强撑起上身,面前有一方静谧的水潭,水潭上方是他们刚刚坠入的洞口,溶洞四壁挂满了白色的钟乳石,映射着月光的光柱,整个溶洞既清凉又明亮。 水潭里漂浮着荧光闪闪的小虫,随着水波荡漾。 忽然水面哗的一声裂开,狼女从水里站起来。 袁千浪一惊,可是身子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她赤/身/裸/体站在银白的月光中,全身的汗毛映着月光变成一层朦胧的薄纱,潭水洗净了身上的血污,荧光小虫附着在紧致的皮肤上,她抬头看洞口,圆圆的脸上有袁千浪刚刚撞出来的伤口。 他心里咯噔一声,却想起黄炭的话,妖女最擅长夺人心魄迷惑人心。 她看到袁千浪醒了,也没有回避他的意思,反而踢着水向他走来。 热血冲到他脑子里,不可自控地咳嗽起来,眼前黑了几次便脱力地躺了回去……完了,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接下来的记忆开始出现层层断裂,即便他最终活着出了溶洞,依然无法向任何人提起。 无声的狼女贴到了他身上,恍惚间他一度喘不上气,更加不能抗拒她的热量,她拉起他的手贴到自己胸前,再沿着腰线向下,比钟乳石更加圆润的弧度,他感到丹田里生了一把火,在他们肌肤相贴之间要把两个人都烧死…… 她是头母狼,在他亲吻她的刹那才发出了第一声呜咽。 可是狼的嘴为什么这样甜? 迷幻的视野里,她眼中的凶光消散,紧紧的贴在他耳边呵气,两人身上新的小伤口全部裂开,淡淡的血迹随着激动的肢体涂抹到彼此的身上。 正当袁千浪热得快化掉的关口,狼女大叫一声,身体里喷薄的甘霖浇灌了他……他紧紧抓住柔软的钟乳石,将身体里的那团火赠与对方。 “你……是谁?”他紧紧抱住怀里不真实的人。 记忆断裂。 狼女拾起袁千浪散落在水边的衣物,腰囊里落出几块糖,她蹲在那里偷偷舔几口,最后全吃了。 背上粘的荧光小虫,随着她在她身上的起伏跳动,在视线里勾勒出幽绿的线段残影,她说:“没有名字。”语气生硬又迷离。 “我叫袁千浪。” 洞外传来狼嗥。 两颗泪滚出狼女的眼眶,掉进他渗血的伤口里,他疼得直皱眉。 “袁,千浪。” 记忆断裂。 狼女大叫一声,一口咬在他的肩上,袁千浪并没有感到疼,只看到眼中她的嘴边流出血淋淋的口涎,他依然情不自禁地贴上去尝一尝,又腥又甜。 “眼睛,黑色。”她捧着他的脸,绽放出一个笑容。 “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