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的。” 他咬紧的牙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以后将军就是将军，不必再做阙蓝的玉龙了。”他的脸抬起来，眼睛肿胀如核桃，也看清了李千沛肿胀的颧骨。 她咧咧嘴想要解释，又放弃。 阙蓝再次垂下眼睛说：“今晚行刺将军的人……是鸳鸯阁笼主人派来的，他大概已经知道你和刘鸳儿的协定了。” 她已走到他面前，“你怎么确定？” “我虽没见过他本人，但是每年都会派一小拨人来岛上送涪城酿，实际上就是查账。今年春，这些人和丹军的客人起了冲突，无论是人数还是使的招数都跟今日的黑衣人基本吻合。” “那刘鸳儿岂不是有危险？” 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一些，往离她远一些的地方挪了挪，“将军放心好了，鸳鸯阁笼这么多年连丹军都不怕，除非像你似的带五百骑兵上岛，她达到目的之前不会有事的。” 目的？她答应过刘鸳儿不追查阁笼主人的身份，也就没有再问，看了眼达达再也不会睁开的双眼，默默在这个人头上加了一笔命债。 “那是帝京的贵人，之后大概还会沿途跟着，将军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李千沛心里咯噔一动，阙蓝这句提醒在她听来，好像变成了“削兵权再北上，帝京无数人希望你死在北境”。 她摇摇头，这实在不像阙蓝能说出来的话。两人对着达达的小小尸体沉默良久，似乎都在揣摩对方的心思。 “将军……早些回去吧，我今夜守着达达。” 她伸手在他头发上拂过，他把脸再次埋进手肘里，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女将军默默退出了帐篷。在门口她摸了摸腰间的白玉牌，低声地说：“你以后早一点出现吧烟……还是其实，你已经帮我阻挡了好多人？”旷野的风呼啸而过，没有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