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喝得有点多,在帝京在军中,论喝酒从来没有怕过谁,今日遇到大关氏,总算狠狠被制服了。在丧失行动力之前,她握着大关氏的手说:“婶母,威武!女子楷模!” 大关氏摸着她的脸说:“婶母也想要玉龙这样一个女儿。” 可是玉龙……没有母亲。 她摆了摆手把这个念头从自己脑海里甩开,“玉龙哪里配得上,不行不行。”说着,她起身准备告辞,歪歪扭扭行了个礼,“婶母,玉龙要回去了。”她总算把剩的最后一只鸭腿拿到手里,又说:“婶母家的厨子,真……真好吃。” 大关氏看着她叼着鸭腿一副娇憨的样子,更是生出无限的喜欢。 “不行了不行了,玉龙告辞了,明早再来跟婶母请安。”她拿着鸭骨头挂着一半的肉,跌跌撞撞出门去,门外候着的两个小丫鬟跟上她。 几次都走错了方向,丫鬟小心提醒,废了好一番时间才回到小院子,整个楼都没有点灯,先回来的三人已经睡熟了。她摇摇晃晃在庭院里看皎洁的一轮明月,冷冷地照在她身上,她摸了摸心口,温热的火晶稳定地替她驱走寒意。 “将军快进屋吧,夜里凉。”小丫鬟细声细气地劝道。 “没事,你们走吧,我不习惯人伺候。”说着她举着半只鸭腿进了房门,还不忘跟两个小丫鬟挥手告别。 屋子里有木樨油的味道,她把鸭腿叼在嘴里,脱了外衣,躺到床榻上,热热的软软的。她掀起被子钻进去,贴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将,将军?”阙蓝有点朦胧地看着她,想要坐起来却被按住,闻到一股油脂的香气。 “给你……吃鸭腿。”她把半只鸭腿递到他嘴边,黑暗中借着庭中月光看到他白得反光的脸。 他拿手接住,她顺势钻到他怀里,手伸到背后抱住他。“阙蓝怀里……好香好软。” “将军,你这……” 她扭扭身子,“不叫将军,不喜欢你叫将军。” 他把鸭腿放到枕头一边,掸开乱糟糟的被子把她裹住,问:“那叫什么?” “玉龙呀……”她鼻子贴在他胸口,说话带着鼻音。 真的醉的不成样子了,一阵一阵的酒味钻进他的鼻腔。 “这个味道,真像阙蓝身上的酒曲味,”她接着说,“喜欢。” “好了,将军该回去了。” “不走……”她抱得更紧。 “那我走行吗?” 她又抬腿把他夹住,“不行。” “那要做什么?” 她抬起头看他,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上,她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他的喉结,喉结上下跳动一次,她忍不住轻轻亲了上去。他浑身一僵,想要马上推开她,可又没有她力气大。接着她又亲了他的锁骨,热热的又凉凉的,还带着鸭腿的香味。 “不要。”他用手捂住她的嘴,“玉龙不要。” 她憨笑一声,“叫我什么?”她在他掌心说。 “玉龙……你嘴上有油。” 她埋头在他的胸口寝衣上蹭干净,说:“没有了……可以再亲亲吗?” “不、不可以。”他感到有些被唤醒,扭了两下想离她远一点。 她往上挪了挪身子,额头与他相抵,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靠得如此近了,他心跳的声音恨不得整个房间都能听到,她呼出的酒气沉沉喷到他脸上,他竟然也生出一丝渴望,两人都没动,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动作。 吻她吗?吻她吧。 他把手伸到她侧脸,捧起她的下颌拉倒自己嘴边,一个深深的亲吻。 玉龙、玉龙。 像是过了一整夜那么漫长,他轻轻离开她的嘴唇,她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再次投入他的怀里。 床帐中的空气甜腻,她呼吸渐稳,沉沉睡去。 他再次掖了掖被子,向她贴近几分,用胳膊环绕她。 这一次,你把我当什么呢? 这一觉睡得深沉,她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她懵地坐起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敲了敲额头,脑子里蹦出一句:大关氏可真能喝啊。 房间里挂着她今日要穿的衣服,她披到身上,推门出去。门口站在两个丫鬟,端着水盆和杨柳牙刷,看样子已经站了好一阵了。 “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四刻了将军。” 她拍了拍昏昏涨涨的脑袋,想起要跟大关氏请早安的,这都快午时了。 琼瑛趁着天气好